萧猊让灵稚靠在怀里,目光平静,大夫却一身冷汗。
大夫十分谨慎地为灵稚诊脉,随后开药。
灵稚得的是普通风寒之症,由于体弱和水土不服的原因,才导致他缠绵病榻。
安静守在一旁的虞城安抚使立刻说道:“下官马上命人送药包过来。”
萧猊揽着怀里阖眼半睡的少年,让房内所有人都离开。
虞城安抚使今夜没回府邸,虽然萧太师没有接见他,但他十分懂事的留在官驿帮忙,直到楼上那位公子的药汤煎好,他亲自带人往楼上送,萧猊看他烦了,虞城安抚使这才真的离开了。
药汤温度正好,灵稚闻着味道睁眼,唇一抿,道:“好苦啊。”
萧猊打开一个锦盒,盒内装有若干蜜枣,用蜂蜜汁裹在枣上形成一层膜,灵稚咽了咽嗓子,一看就知这蜂蜜裹的蜜枣会很甜。
萧猊笑道:“喝完就吃几颗解苦。”
灵稚为了吃几颗蜂蜜枣糖过瘾,捏着鼻子把整碗药汤喝了。
萧猊盯着他通红的鼻尖看,哑然失笑,手指拿起一颗蜂蜜枣糖送到灵稚唇边。
“吃。”
他的嗓子不自觉压低,灵稚病迷糊了没听清楚,舌尖一卷,蹭到萧猊指腹把蜂蜜枣糖含进嘴里。
萧猊目光如电地盯着濡湿的指尖,喉咙滚了滚。
灵稚含着蜂蜜枣糖吃舔,不时露出丁点儿湿润殷红的舌尖,他迷茫地抬起眼睫,撞进萧猊未收敛的视线。
萧猊一双黑眸深沉难辨,灵稚突然生出几分不安,而且环在腰后的手臂紧得他有点喘不过气。
萧猊虽没有表露什么,却让灵稚感到某种被侵略的心慌。
“……萧猊?”
萧猊松开对灵稚腰身的禁锢,如乌云沉压压翻涌在眼底的情绪收起,他哑声道:“无事。”
灵稚自己拿起第二颗蜂蜜枣糖,他这次吃得缓慢,把锦盒推向萧猊。
“你要不要尝一点?”
萧猊笑道:“我素来少吃甜食。”
灵稚把锦盒收起。
在热水里泡过又喝了碗大夫开的药,灵稚身子开始发汗,人不似在车上赶路时沉重了。
萧猊见他发髻两边渗出细密的汗珠,用干净的帕子给他擦了擦。
灵稚想自己动手,手指扯着软帕,谁料萧猊非但没松手,还捂紧了。
于是灵稚抓着萧猊的手指没动。
那股怪异的感觉自他脊背再次冒了出来,他眨了眨眼,萧猊放开他,低沉喟叹。
灵稚自己将帕子捂在脑袋上,轻声问:“你怎么了呢?”
萧猊目光落在别处:“忽然想起早年的一件事。”
灵稚一听有故事,人都精神几分。
萧猊道:“虞城当年地方官僚之风盛行,私下与一派山匪合作,放任匪徒劫辱虞城方圆数里的村庄。这些地方官僚对匪徒提供情报,从匪窝里获取劫来的钱财。他们上对朝廷瞒报,下至欺压当地百姓,虞城百姓苦不堪言。”
灵稚皱起眉头,神色愤怒。
萧猊道:“当时圣上年纪尚小,我代圣上南巡到虞城,用了严厉的手段端了这帮官僚,又追灭山匪,实行了连诛制,命人将他们的头颅砍下挂在城门三日三夜,以当警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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