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太师府,想看看萧猊究竟真病还是装病。
他们自然不知道萧猊在梅园此地日日看灵芝,到太师府上见不到人,或者蹲几日蹲了个空,对萧猊更是恨得牙痒,却不敢公然挑衅。
年旦将至,每年来自四方各国的使臣都会到燕都进贡参拜皇帝,萧猊权势摆在那,不出面是不可能的,满朝都推举萧猊与皇帝出面。
心腹道:“这帮老狗想借各国进朝参拜的时机暗中拱火让太师压小皇帝一头,若太师遂他们的愿,莫不是对外落个欺君反国的恶名。”
几个心腹各执一词,萧猊余光扫过他们的脸,笑意疏懒。
“争什么,我自会出面,”
心腹一呆,齐齐失语。
温成胆子大点,说道:“太师心情看起来很好。”
萧猊靠在太师椅上:“是吗。”
或许吧。
他回头望向后山的灵芝园,抛下几个心腹,道:“退下吧,本官去养会儿灵芝。”
心腹们:“……”
**
岁旦当日,燕都城热闹非凡。
各国使臣进朝参拜,萧猊早早就沐浴更衣,着了深色朝服,戴华丽玉冠,心情不错,与几个平日看他不对眼的元老级别的官员打了些趣话。
参拜礼节繁多,整整一日过去,夜宴开启,萧猊被小皇帝请到身旁的位置坐下。
萧猊懒散的倚在背靠,敛下目光随性恣意地饮了几口梅酒。虽收敛了气势,坐在燕朝皇帝一旁,威仪却与皇帝有过之而无不及。
歌姬乐伶陆续登台表演,此时飘起小雪,寒风隔绝在大殿外,众多朝国官员聚在一起饮小酒,赏舞乐,看似融洽无间,相处甚欢。
除了皇帝,萧猊是在场唯一一个坐在首位的人,自是接到许多阿谀奉承。
萧猊三言两语将话头让到皇帝身上,似笑非笑的,在皇帝面前谦顺温良,一副义士贤臣的模样。
小皇帝对萧猊的做派十分配合,一时间君圣臣贤的画面叫有心做坏的人暗咬银牙。
夜宴进行到中半场,萧猊托着酒杯,手指微颤,酒水洒出些许。
他抬起漆黑眉眼,赶来的暗卫悄悄出现,在他耳旁传话。
话音音刚落,萧猊已是一副不胜酒力的姿态,从夜宴离场赶回梅园。
梅园清幽,鹅毛般的雪落满了萧猊的朝服。
他步履匆忙,不等奴才撑伞,便疾步走进后山。
后山一角,萧猊屈膝半蹲在敞篷里,看着灵芝枯萎落下的一小截菌柄,近日柔和的眉眼似冰雪阴冷。
“你们怎么照顾它的?!”
敞篷外的雪地跪了一地暗卫。
萧猊看着掉了菌柄的灵芝,喉咙哽重,竟感到几分不知所措。
要怎么做才能把它养起来……
萧猊不敢碰将要枯死的灵芝,他捏了捏眉心:“带梅若白过来。”
暗卫飞一般推着轮椅上的男子送到后山,萧猊头也不回,道:“梅大夫,本官要怎么做才能把它养回来。”
萧猊话一顿:“你来看看,它……它是不是要……”
萧猊后面的话没说,梅若白看一眼菌柄,皱眉,将他的话续接下去。
“太师,这株灵芝就要枯萎了。”
萧猊冷笑:“不可能。”
梅若白道:“这株灵芝,它无法从腐木根部汲取养分。”
萧猊盯着软软塌在泥土的菌柄,面色泛白,似乎想起什么,忽然起身。
赤兔马犹如火焰迅猛的在雪夜里疾行,萧猊飞奔至明令寺,夜闯大殿,空无大师一人正坐在佛堂下敲着木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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