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萧猊却有事了。
别看萧猊成日坐在洞内跟个仪态清雅的神仙似的,暑热时节一连几日过,身子到底闷出汗来。
再经荡在山谷的风一吹,再如何神仙般的人,都免不得带些汗息。
萧猊告诉小药人自己想简单擦身,洞内没有沐浴的条件,用清水盥洗勉强度过。
灵稚时常因为贪图凉快在山后的泉涧下洗濯,他把凉凉的手贴在男人手背,笑呵呵的:“我洗过~”
小药人用皂叶洗浴,淡淡的芬香混着浅涩的药味,涌入鼻息使人醒神沁脾。
灵稚用最大的陶罐盛了大半的清水回洞,他力气不大,抱紧大陶罐走起来颠颠摇摇,进来时在石壁间磕碰一下。
萧猊就道:“当心脚下。”
灵稚看不到脚底,注意力全在怀里的大陶罐。半晌,才闷闷应一声。
灵稚抖了抖酸软的手臂:“水还没满,我用小点的陶罐再取些水回来。”
他起身要走,萧猊忽然开口:“无需跑多一趟。”
萧猊抬手:“过来。”
灵稚走到萧猊面前蹲下。
萧猊隐约看到个模糊的轮廓,蹲在眼前的影子小小的一团,他伸手,掌心准确地落在小药人脑门,一摸都是汗。
萧猊扯下衣袍的一条碎布替他擦了擦。
这身衣裳布料柔软清凉,制衣时还用千日香等药草香料浸染过,因此制成后衣上始终萦绕一股淡香。
萧猊替小药人擦去额头和脸颊的汗,虽看不清楚,却始终没有粗鲁的碰到其他地方。
灵稚吸了吸鼻子:“香~”
萧猊要沐浴,总有不便的时候。小药人特别殷勤雀跃地拿起皂叶为他擦背。
萧猊背上前些时日刮拖的外伤已经结痂恢复得差不多了,有点痒,小药人力道轻轻地擦拭,跟给萧猊挠痒痒似的。
灵稚以前独自在山里无人说话,如今话却不少,萧君迁也变成了君迁。
“君迁,这样可以吗?”
“嗯。”
灵稚的手往下挪了挪,软软的指腹贴在肌理分明的肩背后。
还要再下探时,男人抓住他的细腕子。
萧猊道:“好了。”
灵稚收起手心,笑着慢吞吞应了一声。
萧猊沐浴,穿上破条的衣物。
灵稚的洞府内没有可以缝补的针和线,他不会狩猎,连用作穿补的野兽尖齿都没有。
灵稚看着男人身上破成条的衣裳,在对比自己不衬身的灰旧衣袍,头一次蒙生出什么叫磕碜和简陋。
他小声嗫嚅:“君迁,我出去一趟,会、会晚些时候回来。”
男人神色温柔地“望”着他,没有过问,叮嘱他注意安危。
灵稚点头:“嗯!”
正午时分,灵稚晃在山谷内采集药草。
他采集了头疼脑热的药草,驱寒止咳的,还有外伤敷治的。
灵稚颠了殿于他身形而言滑稽显大的竹筐,将药草洗干净后小心仔细的塞入筐内。
日头落到树梢之下,眼看晌午要过去了。
灵稚背起一筐略沉的药草往雾清山的下山窄道前行,走走停停,日头晒就折一片大树叶挡在头顶,渴了就从兜内拿两枚果子吃。
他有时候不记得路了,就蹲在石块上,等途径飞过的山鸟们停在他身旁,大眼对小眼,少顷,山鸟们咕咕桀桀声之后,灵稚才继续背起竹筐朝山下的路走。
暑热未消,村民都在树荫或者家中避暑。
灵稚走到距离雾清山最近的一座村子前,十余间屋舍坐落环绕,他到过此地,按着记忆,找到其中一户人家。
屋舍内老妇似乎正在教训小儿,灵稚站在篱笆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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