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大会上给了辛琅严重处分,还想解散游泳队,会后在乔石的苦苦劝说下才勉强留住。
乔石被辛琅的事情气得心梗住院,本该静养,但他实在焦灼万分,不顾医嘱提前出院。
竭力保住游泳队后他强振旗鼓,一边招揽新队员入队一边加强对老队员的训练强度,打算训练出第二个辛琅,第二个白盼山。
但没有比辛琅更具天赋的人,也没有比白盼山更努力的人,老队员们不是因为俩人的压制而无法出头,是因为他们本来就不行。
多少人里才能出一个冠军,如今一下子损失了两个,余下的都是庸兵。
乔石也清楚这个道理,可他不甘心,拼着一口气昼夜不停地待在游泳馆,队员们经受不住怨声载道,接连退队。
年前,乔石因过度疲劳急火攻心等多种疾病爆发,住进了医院。
这次,他已经坐不起来了。
乔小鱼两手空空地去了医院。
听说乔石是在怒骂学生时突然昏倒的,学生们和游泳馆的工作人员慌忙把他送了过来,不知道医药费是谁付的,还给他申请到了单人病房。
上楼前,乔小鱼去窗口询问欠费情况,他把所有的钱都带上了,结果护士说已经有人付过了,乔小鱼只以为是乔石自己付的。
走进病房时乔石还在睡觉,总是中气十足的威严面容瘦得几乎不成人形,面颊深深凹陷,青白的脸色看起来萎靡不振,透着虚弱的病气。
只这一眼,乔小鱼就知道他好不了了。
他安静地坐在病床前的椅子上,看了一会儿乔石,目光又移到窗外去看冬日的枯枝败叶,心中是奇异的平和。
这是他的父亲,只贡献了生育功能的父亲,除了用金钱保证他不死不饿,除此之外再没有给过他什么,反而在某个时刻将他推入了深渊。
说恨,当然是恨的,恨他不疼不爱,恨他轻视厌恶自己,恨他在那一次选择了默许,但是恨又有什么用呢?
乔石不会做出任何改变,也毫无悔意。
痛苦的呻吟声响起,乔小鱼瞥了一眼,跑针了,乔石的干瘦手背上鼓起一个大包。
他按铃叫来了护士,护士熟练地给乔石重新扎了针,小心叮嘱后又匆忙离开了。
这个过程足够乔石清醒过来,浑浊的双眼看到乔小鱼后,缓慢地转了转,他疲惫地闭上了眼,什么也没说。
乔小鱼突然也不想说话了。
他原本想最后刺激乔石一下,承认自己设计害了白盼山,又毁掉了辛琅的游泳生涯,这些报复是针对他们二人的,也一并造成了乔石的元气大伤。
但现在,他不想说了。
事已至此,他不愿再深陷复仇的失控中,荒唐的事情让他身心俱疲,如今他只想要挣脱这糟糕的一切,自由自在地生活。
“我给你请了一个护工,他会全天照顾你,所有的医疗费用都由我来付。”
乔小鱼一顿,“就当是还你这些年给我的钱。”
当初吴家父母给他的巨额支票他最终收下了,权当是吴钊造成的精神损失费。
他从那笔钱里拨出了读大学的费用,留出生活费,余下的则揣过来还给乔石。
闻言,乔石的眼珠动了动,费力地扭过头,瞪着他。
“你从哪儿....弄到的钱...”
“这还要谢谢你。”
乔小鱼笑了一下,羽绒服的雪白毛领衬得一张小脸秀美鲜妍,笑起来的妩媚模样一点儿也不像高中生。
他语气绵软,刻意挤出些柔美的女气。
“爸爸,要不是你,我都不知道我这具畸形的身体这么值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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