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情况不清楚?恩?再张嘴吭一声,我找胶带把你嘴粘起来。”方少暗含怒意,却又对着顾醺总要克制几分,只因为从前对着其他人发脾气的时候被顾醺说「有点吓人」,于是方少总是记得要克制。
顾醺气急,干脆坐起来,手直接去掏方愠的口袋,找到自己的手机后,急冲冲找到方愠的聊天界面,发过去一行话:谁让你不给我手机的!自己看不懂我的意思,还赖我!
发完就把方愠给拉黑删除,眼泪汪汪背过身去,只留下还在打针的手孤零零冰冰凉凉放在方愠那边的床边儿无力趴着。
方少看了这行字,想发一句「那我也只是好心想要帮你把马医生叫过来」,结果这话发出去就收到个刺目的红色感叹号。
恰巧这个时候有同班的张栩敲了敲房门。
“方少,早餐。”张同学扬着个大笑脸过来,瞅见床上背着的顾醺也不吃惊,以为对方睡着了,便立马放低了声音,蹑手蹑脚走进来小声道,“买了热牛奶,牛奶不喜欢的话还有热的米粥,加了很多糖,面条和三明治也各买了一份,那方少我走了,有事儿叫我。”
方愠点点头,跟张同学摆了摆手,连谢谢都懒得说,他身边很多人都是这样,并非是朋友,但随叫随到,一般都不联系,但偶尔聚会叫上,便会送一份贵重的礼物,这类人其实并非是在跟他本人打交道,而是在跟他的家世地位联系感情。
就像昨天在食堂跟小醺主动搭话的那个胡文皓,想来应当是家里现在困难,想要翻身的话需要一大笔资金或者一个有巨大盈利的项目,他们家前段时间拍下的地刚被政府规划要建一个体育馆,里面项目承包出去哪怕一点给胡家,都能让胡家暂时度过危机。
方愠其实从来都不把这些求他办事儿的人放在眼里,但偏偏要是有人找上他的顾醺,他就很在意,在想很多,想着或许顾醺那天要开口帮对方的忙,自己能够满足的概率是多少,也想要是顾醺不想帮忙但被缠上了,自己该找哪个人处理那人。
方少一边打开装有迷糊的杯子,自己先尝了尝,然后绕道顾醺侧着的那一面去,可他走过去顾醺就换一面扭头,眼睛还闭着,就是不肯看他。
方愠干脆侧坐在顾醺没打针的那一边去捏了捏顾醺的脸蛋,说:“喝点米糊好不好?一大早水都不喝你想渴死?”
顾醺不为所动,但下一秒听见方愠说「我道歉」后,他便抿着唇颇委屈地睁开眼望着方愠。
不需要顾醺说话,方少就知道他的发小想表达什么意思。
他回:“我刚才很凶?有吗?”
方少温柔地道:“我只是看张栩半天没把早餐送过来,有点不耐烦。不是对你的。”
顾醺才不信,皱着眉头。
“真的,别不信,我什么时候对你不耐烦过?”
顾醺一想也是,他想说话,但刚张嘴就看见方少眉头一挑,于是乖乖又把方愠从自己的黑名单里拉回来,重新发送一句很孩子气地话:那你刚才为什么老提要喊马医生过来?
顾醺不懂,他很少听方愠嘴里提起一个人的名字时语调这么奇怪,他描述不出来,就觉得不太舒服。
他再打:你跟宋家明一样,喜欢马医生那类型的女生吗?
顾醺发过去后,就看方愠忽地淡淡笑了笑,捏了捏他脸,说:“怎么会,我还以为你喜欢,不是帮你创造机会?”
顾醺无语,他只是单纯的喜欢马医生身上那种妈妈的感觉,他没见过自己妈妈,爸爸也很少提,他早年还会跟着爸爸回老家给家里人扫墓,其中有一个墓碑就是妈妈的。
妈妈没有照过相,也没念过什么书,但是他在老家可能是妈妈的梳妆台上看见过几瓶干掉的指甲油。喜欢涂指甲油的妈妈的手肯定很好看,年幼的顾醺潜意识里这样想,后来他看谁第一眼都是看手,下意识的,他喜欢手好看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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