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那我请问一下,这个麦冬饮的配方你知道吗?”
卫孟喜只把方子告诉张大娘,而张大娘每次都是提前一天,等夜里大家都下班以后,自己再配料的,一般是能保密的。
“这还不简单,我自己的方子我当然知道,人参、麦冬、茯苓加甘草,煮俩小时。”
卫孟喜不说话,依然淡淡的看着她。
倒是侯爱琴,她每次进后厨都要问问张大娘方不方便,就怕正巧碰上正在配料的时候,所以还真不知道是不是这个方子。她急切地想从小卫脸上表情推测吕丽萍说的对不对,要是对的话,那就坐实了她就是别有用心,就是预谋已久,张大娘那么小心都能让她看见,她心思可太深了。
要是不对的话,她是能发飙呢还是不能发呢?这是个问题。
可惜,卫孟喜的脸上,始终淡淡的,“不错,药物确实就是这四味,那配伍比例呢?”
吕丽萍一噎,这她哪儿知道啊!她店里的都是自己摸索着一比一来的,煮出来尝了下味道差不多,于是也就没管了。
就是后厨很多菜,她也只大概知道配料有哪些,却不知道具体用量,都是摸索着尝试,大概搞个差不离的,就成了。
卫孟喜于是大声说:“你不知道,我可以告诉你,我们卫家菜,讲究的是药食同源,药即是食,食亦是药,一碗麦冬饮,实则医者心,四味药物的组成配比不是一比一的,更不是随心所欲的,一成不变的,而是根据季节、气候变化和当年的五运六气来适当调整配比。比如最近虽然才是早春,但因为立春节气早,春燥比往年来得早,气温也高,当防燥邪伤人,所以我们的麦冬饮中麦冬用量最大,人参次之,最后才是茯苓和甘草。”
“如果是去年,立春晚,节气晚,寒意胜,为了顾护人体阳气,我们的麦冬饮则是人参用量大,最好是用辛热的红参,麦冬用量最少,以免凉润伤了阳气。”
话音方落,就听人群中最后方传来“啪啪啪”的鼓掌声,众人回头一看,见是位须发皆白的老者。
“说得好,能根据六淫邪气伤人的道理来适时调整比例,才是真正的药食同源,只会‘一招鲜’的,其实就是教条主义。”
卫孟喜不认识这老者是谁,但有人认识啊,人群里有人小声说:“这不是咱们省中医院的特聘专家刘启敏教授吗?”
有人问,“你怎么知道?”
“我爸爱看新闻,这几天不是在说要在全国范围内评选出一批德艺双馨的国医大师嘛,刘老教授就是咱们省推荐人选之一,今年有一个指标,咱们省推选了三人,不仅电视,还上报纸了,你们没看吗?”
这么一说,就有人说好像是有点印象,这时候的娱乐活动虽然比十年前丰富多了,但电视新闻和报纸,还是主流,每天的阅读量非常大,没人点破的时候,只是看着眼熟,但一说破,众人脑海里就跟最近看的新闻和报纸对上了,可不就是那位中医老专家吗?
人家行医八十多年的老专家,都说卫老板说得好,那剩下的还用多说吗?
吕丽萍一张脸白成了卫生纸。
卫孟喜依然淡淡的,“所以,你跟我说这是你自创的秘方?还要不要我再说说你菜单上的盏蒸鹅,臊子鸡心,松鼠鱼,熘鸭脯?”
这几样是卫家宴的招牌菜,也被她全盘照搬到了这里,真是复制粘贴都没这么一模一样的啊!
吕丽萍的嘴角抖动几下,最终什么都说不出来,也不敢再说,因为她就是再笨也知道,要是再说,她说一句,卫老板就要有理有据的推翻一句,最终把她变成空口白牙的谎话精、小偷。
食客们见她这副做贼心虚、羞愧难当的表情,都恨不得吐一口口水,“退钱,我们不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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