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实话,虽然现在还没人跟她扯,但以后厂子一旦开起来,这是必须面对的事实。
要是不事先把可能出现的隐患解决掉,以后生产过程中有人来讹诈她怎么办?要是要人故意捣乱,往山里喷洒农药化肥怎么办?毕竟,矿泉水源一旦被污染,想要继续生产就基本等于没戏了。
按照目前的食品安全法规,矿泉水生产基地的原水源,可是一年检一次呢!检测出问题,就是主管部门没找卫孟喜麻烦,卫孟喜自己的良心也不会再卖下去。
“另一个我卖高价的原因,就是咱们这做的是出口生意,赚的是外汇,跟他们国家卖咱们的石油比起来,这点水钱算啥?可要论稀有程度,他们遍地是石油,大沙漠里随便钻一下就是油,咱们的大沙漠里能钻出水来吗?”
王庆玉居然无言以对,可又隐隐觉得哪里不对。
“对了,一块是塑料瓶装的价格,如果他要上次那种玻璃瓶装的,则是一块二。”
卫孟喜不给她仔细思考的时间,“王行长别担心,我这是为国家赚外汇,有了外汇,才能有钱买到更多的先进设备,为咱们四化建设做贡献。”
王庆玉再次无言以对,“行,那你跟我来。”反正,老外也不是傻子,要真不合理,他也不会要。
说着,她就把卫孟喜带到自己办公室,拨通了外商的电话。
卫孟喜全程听不懂,再加上王大行长一直是喜怒不形于色的,无论说啥都没有明显的“高兴”或者“失望”,光看面部表情让人一点也猜不出来他们到底谈了啥,谈的效果怎么样。
她干脆就转移注意力,把视线投向她办公桌,那上面的东西整整齐齐的摆放着,而且分类明确,十分有规律,这说明这是一个逻辑思维很强的人。
桌面也很干净,卫孟喜见过的领导也不少了,无论是以前的徐良、张劲松还是汤团长姚处长,他们的桌子都没有这么整洁。她不觉得这是性别的原因,因为同样是男性,人家老陆的也很干净,哪怕是画图工具多如牛毛,他依然能做到纹丝不乱。
这就是一个人的性格和习惯的问题。
卫孟喜继续打量,发现她桌子上还放着一张黑白照片,那是一张合照。
照片上的伟人很慈祥,合影的女孩也就十五六岁的样子,穿着一身绿军装,胸前还戴着一枚徽章,两个麻花辫垂在肩头,青春洋溢,眼神坚定且透着光,那是一种“敢叫日月换新天”的斗志和朝气。
五官变化并不大,但不知道为什么,现在的王庆玉眼里,已经没有了那种光。
卫孟喜忽然就鼻头发酸,她不敢想象她一个二十出头的女孩在北大荒结婚,在北大荒怀孕,一连两次胎死腹中是怎么熬过来的……那是一种这个时代已经越来越少见的信仰的力量。
这个人,哪怕当年明亮的双眸已经没有光了,但光并未消失,而是存在她的心里。
正想着,王庆玉已经挂断电话,拿着电话中记录好的信息走过来,“他需要上次那样玻璃瓶装的500毫升的矿泉书1000瓶,明天汇款,要求你一个星期后把货送到京市火车站,会有专人来接。”
“一千瓶?”
要说不失望是假的,搞半天辗转多人才要一千瓶,啥叫雷声大雨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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