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他们家有长辈来了。
当然,也跟孟舅公的压岁钱有关……他给的实在是太多了啊!
无论大小,每个孩子都有一个厚厚的红包,打开一看居然是六百六十六块六角六分六厘,整整六个六。
吉利是吉利,就是太多了,就连卫东也知道太多了不能要,硬要退回去。
舅公板着脸,“给了你们就是你们的,退回来不吉利。”
卫孟喜也被他这么大手笔给吓到了,以她现在的身家也不是拿不出来,就是不能这么惯孩子,一个孩子六六六,五个孩子就是三千三百多,这年代的很多双职工家庭五年也攒不下这么多钱啊。
但在孟舅公心里这不是惯,因为他所拥有的,见识过的,是很多人终其一生也不一定能见到的。
这么点红包,在他的阅历看来,还真是“小”心意。
红包太大,卫孟喜肯定不允许给他们自行存留,必须上缴。
他们现在的存钱罐里已经有好几十块了,只要不大吃大造,够他们用好几年的。
“我寻思着,过几天银行上班,去给他们一人办本存折。”小两口躺床上,聊的大多数还是跟孩子有关,就连除夕夜也不例外。
他们的美金还没动过,可以留着玩儿,但这笔钱必须存进去。这时候的存折还没开始严格的实名制,一个人用化名都能开存折,也没年龄限制,到时候每人一个折子,看看存到成年能有多少。
卫孟喜上辈子没这意识,生意红火那几年,手里也没个数,孩子要就给,也不知道他们把钱花在哪儿,等生意失败的时候才反应过来想要收敛他们的消费习惯已经来不及了。
这次,她绝不会重蹈覆辙,但也不能矫枉过正,能帮收着就收着,反正不到万不得已她是不会动他们压岁钱一分的。
嗯,要真还有落难那一天,万不得已动用了,那就当是她向他们借的,以后会还。
第二天大年初二,矿区的老传统,是煤嫂们互相走动,相互当彼此的娘家人,卫孟喜家这儿那就是香饽饽,几乎整个矿区的家属们都往她这儿跑。
人跑来也就算了,还带各种罐头饼干糖果,甚至有的刚从老家来不久的,直接抱着肥圆圆的大公鸡老母鸡……她家里不缺这些,但这里的大部分家庭是缺的。
卫孟喜知道,自己收了不踏实,不收的话,她们会更不踏实。
不过,她还真不能要。
大家送东西不是因为她这个人真的魅力无限,真的能交下这么多朋友,而是人家为了保住或者得到一份工作机会。
而卫孟喜管理加工厂的原则就是,刚正不阿,有事说事,别搞那些有的没的。
如果今年开了这个头,那不送的人就会担心会不会被炒鱿鱼,送了的就会担心会不会礼太少太轻,到时候你也送我也送,你重礼我也重礼,那美味卤肉加工厂的氛围就要被搞坏了。
任何一个不好的习惯,一旦开了口子,想要再收住就难了。
所以,卫孟喜直接派几个孩子在门口守着,放出话去,谁要是送礼来,她就不见,只见空着手的。
反正谁拿来的礼物都不收,多有人吃几次闭门羹,后面的人看风向就会改变策略。
她不反对大家为保住工作而做一些努力,毕竟她当初也是从几盒高档饼干开始搭上刘香和姚永贵的,但她不希望这种风气继续蔓延下去,这并不是一件多么光彩的事。
或许是双标吧,她能力范围之外的,控制不了,但自己能力之内的,就尽量风清气正吧。
因为她来这么一出,倒是让矿区很多人对她的印象更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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