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两口一致觉着,如果能给他们重来一次的机会,绝不会那么早生娃,只有体验过鸡飞狗跳后再来体验二人世界的人,才知道这份美好有多么珍贵,多么不容易。
说曹操曹操到,那天她刚想到菜花沟,一个礼拜后,小两口刚从后山散步回来,忽然听见一把极其浓厚的菜花沟口音——“三哥三嫂!”
陆广全没反应过来,依然大步往家的方向走,卫孟喜回头,看着眼前这个黑西装黑裤子的短发女孩,“广梅?”
陆广梅这身打扮,要不是口音还像,卫孟喜都差点没认出来。
陆广全也有点意外,“你怎么来了?”
陆广梅走过来,“我怎么就不能来,上次你说搬新家让我来做客,我这不一有时间就来了。”
兄妹俩都在书城上大学,还是同一届,虽然是不同的学校,但广梅才刚入校就加入他们师范学校的校女子篮球队,代表学校去了好几个学校打比赛,到矿大听人说“状元”“青桦”的,她当时还很意外,一问才知道原来是自家三哥。
但这兄妹俩也是怪人,彼此之间客气有余,亲热不足。
卫孟喜不想让自家男人尴尬,于是让他先忙他的事去,自己主动挽住小姑子的手,“上次你三哥就说要去学校接你来家玩几天,是我说怕影响你学习,怎么样,大学生活满意吧?”
陆广梅皱着鼻子,“三哥才不会这么热情。”
卫孟喜苦笑,这兄妹俩绝对是亲生的,“吃饭没?”
“吃了才来的,你们住这里了?”陆广梅看着眼前这栋崭新的三层楼房,嘴巴张大。
去年她和老五来的时候,三哥三嫂还挤在低矮的小窝棚里,连肉都吃不上,咋这才一年多的时间就鸟枪换炮……难怪刚才她找到窝棚去的时候,发现里面早没了他们一家子,而是几名煤嫂在洗下水。
她下意识摸了摸兜里的三十块钱,这点心意再“补贴”三哥三嫂,总觉着拿不出手。
卫孟喜一看她动作,就想起去年她随信寄来的三十块钱,“你的心意我和你三哥都知道,你自己手里也没多少钱,自个儿留着花吧。”
陆广梅把脸一板,“我是看在五个孩子的份上,不是要什么回报,去年你塞给我的一百,我本来打算留着下次见面还给你们,但后来爸被你们气病了……我就拿出去看病了。”
说起被气病的陆老头,广梅还有点生气,“爸的脾气就那样,他都那么大的年纪了,让着他也没啥,三哥真是好样儿的,爸在乡政府差点一口气没上来。”
原来,上次他们回去迁户口,陆老头还以为能赶在他们之前到达乡政府,从而以死相逼阻断他们迁户口的事……结果,两条腿当然是跑不过四个轱辘的,等他赶到,他们早就把所有手续置办妥当,都没看见他就直接走了。
这一走倒好,老头子直接给当场气晕了,乡政府的人员又是掐人中,又是给送医院,忙半天人倒是抢救回来了,可跟老太婆落下一样的毛病——中风了。
陆广梅还是挺难过的,卫孟喜忍住内心的痛快,“那现在恢复过来没?”
广梅愁眉苦脸,“就是因为没有恢复过来,大哥二哥都要分家。”
想来也是,以老二的鬼精,让他养好手好脚的爹娘还不愿意呢,更何况是俩中风半身不遂的老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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