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像也没办法。
张劲松帮忙的时候也被木头砸到脚掌,现在痛得一头冷汗,显然刚才一直在指挥大家不要乱跑乱动,但徒劳无功,现在还想出去指挥,但脚实在是动不了,湿透衣服的汗水不知是痛出来的,还是急出来的。
李奎勇半跪在地上,用衬衣压住李茉莉的手臂,虽然李秀珍奋力帮她挡了一下,但还是有尖锐的木头刺进了她的手臂,此时鲜血如注,一件白衬衫都染成了黑红色。
柳迎春推开人群,“我是学医的,让我来处理吧。”
李奎勇怔了怔,知道这是许主任那医学院尚未毕业的家属,有点不放心,但此时已经没有别的选择了,只能让她过去。
血还在流,光按压伤口是不行的,卫孟喜见她把自己扎头发的皮筋解下来,隔着衣服扎在伤口的上方,相当于是堵住水龙头的上端,这样“水”就流不出来了。
果然,效果也是立竿见影的,一会儿血就不流了。
卫孟喜和陆广全可没心思看,他们的注意力集中在那个窄窄的窗台上,见孩子们都很乖,卫东和狗蛋站在最外围,手拉手的把其他孩子围在中间,大家背靠背,甩着腿,还有工夫给爸爸妈妈做鬼脸。
见到妻子和孩子都暂时安全了,陆广全低声道:“你照顾好苏大娘,我出去一下。”
卫孟喜想说别出去,但看着还有很多人乱着,她也就不管他了,男人,就该在这种时候站出来。
陆广全不知道从哪个旮旯找到丢失半天的话筒,直接站到了舞台正中央,一字一句,以极慢的语速说:“大家冷静,不要动。”
音量被调到最大,墙上挂着的音响里顿时传出一把醇厚冷静的声音,保证谁都能听清,所有人的动作都顿住。
“不要动,楼梯不会垮塌了,你们一动,就要踩到前面的孩子。”有些找不到家长的孩子,也不知道是吓到了还是真被踩到了,哭得撕心裂肺。
陆广全平时轻易不说话,但一说话,声音都是很能让人信服的沉稳,有人回头发现是他,心里都松口气——这可是状元呐,他说不会再垮,好像楼梯就真不会垮了。
谁家都有孩子,就是自己没有,下头也有兄弟姐妹,也有侄儿侄女,听着那一声声的喘不过气的哀嚎,所有人的脚步都不敢动了。
“不要乱跑,一跑这楼板就要塌了。”底下是地下室,但年久失修,这层红木楼板承重有限,当时修建的时候可能没想到,有一天会有这么多人同时在上面跑跳。
果然,有些地方的楼板确实是在晃的,有的人脸色都白了,但还真不敢动,一动谁知道是不是自己脚下这块就要烂了呢?
“大家听我指挥,后面的,从穿绿衣服那个男同志开始,往回走,走到这里,我就站这里,放心,楼梯不会垮,要是垮了也是先压到我。”
陆广全就站在那岌岌可危的楼梯下,好像一点也不害怕。卫孟喜却急得眼珠子都快出来了。
有了他这句话,后面的人将信将疑,往后退了几步,然后前面的人也退,一波传一波,慢慢的距离就拉开了。
而刚才已经跑出去的人一走,出口就松了些。
见有两个年轻人蠢蠢欲动,陆广全拿过话筒直接安排,“那两个穿衬衣的年轻人,看看周围有没有孩子,有没有被踩踏到的老人和妇女,先把他们扶起来。”
不仅那俩人动,其他人也四处找寻,看见有坐在地上起不来的,正在哭的,都搀扶起来,孩子哭得太狠的,大家还自愿哄起来。
慢慢的,前头的人又出去了一批,陆广全又吩咐,“前面的年轻人,留下几个做志愿者维持秩序,就站在边上,让妇女儿童和老人先出去。”
这个安排很得人心,真正的公序良俗就是应该优先照顾老幼妇残,大家刚才慌不择路想不起,那也是本能,此时被他一提醒,都反应过来,男人们立马自动站到走廊两侧,让身边的老幼妇先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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