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样,她怕影响到室友,干脆咬牙在校外租了一间小房子。
她既要保证学业,又要为生活费房租孩子吃穿奔波,恨不得一天二十四小时掰成四十八小时的用,没收到卫孟喜的信,也就没想起来告诉她一声。
没有户口就上不了幼儿园,她又不可能把孩子背身上去上课。二蛋就是这样在书城的小房子里“住”了快一年,那可怜样卫孟喜都不敢想。
小孩那么旺盛的精力,她家这几个要是把他们关在屋里一天,等她回来屋子就没了。
柳迎春愧疚的摸了摸儿子的脑袋,母子俩笑起来是一样的腼腆。不过,卫孟喜也没忘记跟她一起进来的男人,他的头发也是微卷的。
柳迎春不卷,儿子卷,这个男人的身份,卫孟喜心想不会那么巧合吧?倒不是说她重新谈对象或者改嫁不好,寡妇再嫁天经地义,但总不会巧合到她后来谈的对象也是个卷发?但要说是二蛋的亲爹,她是不信的。
那个男人好像叫许军,许军都牺牲好几年,抚恤金都发给孤儿寡母了,又怎么会死而复生?
可看长相,二蛋和他又隐隐有点像。
二蛋虽然看着腼腆,一眼看去更像柳迎春,但仔细看的话会发现,他的鼻子高挺程度,嘴唇的厚薄程度,都跟这个男人有点像。
柳迎春捏了捏她的手,“咱们进屋说。”
几个孩子叽叽喳喳在院里,一会儿弹玻璃珠,一会儿逗狗,压根不关心大人进屋说啥。而屋里,卫孟喜也听到了一个堪比小说情节的奇迹。
是的,这个男人就是二蛋的亲爸爸,许军。
许军今年三十二岁,比柳迎春大五岁,俩人结婚的时候他已经属于这个年代名副其实的“大龄青年”了,但因为当时在部队上当工程兵,还是一名排长,回乡下谈对象还是很受欢迎的。
柳迎春长相清秀,话不多,无父无母,俩人第一次见面就觉着合适,很快扯证结婚。一个在家挣工分,一个在部队当兵,聚少离多。
后来孩子出生前,他已经当上连长,在参加西部湾战争的时候儿子还未出生。本来是想要等战事告一段落的时候就回家的,谁知却因为一场意外造成重伤,人也失踪了。
所有人都以为他牺牲了,而且是遗体都没找到那种,部队也是等了很长时间没看到他回来,又有迹象表明他确实牺牲,这才给家属送信。
其实,他那段时间并没死,只是身受重伤,被边境农民救下,养伤花了半年时间,等兜兜转转联系上部队的时候,部队干脆让他将计就计,重新安排一个身份去打入敌人内部。
具体的细节他连妻子也没透露,卫孟喜理解,自然不可能追着刨根问底,反正只要知道他于年初圆满完成任务,升为团长,等再回到菜花沟的时候才知道妻子已经考上医专,母子俩都去了省城。
找到妻儿后,一家三口喜极而泣的团圆景象自不必说,许军触动很大,既然妻子是不可能离开书城的,她好不容易考上的大学不可能放弃,但他可以转业。
于是,他向部队申请转业到地方,适合他的兵种和专业技能的只有大型厂矿单位,而在距离书城市不远的地方,就有金水煤矿。
他选择到金水煤矿来,部队上很快同意,安排的职位也不低,居然是机修科主任,专门负责的就是各类大中型设备的维修维护,甚至采购以后可能也要走他们这一块。
卫孟喜咋舌,“那敢情好,以后他跟我家小陆就是同事了。”
忙使卫东和根宝去把爸爸叫回来,加什么班啊,你老乡,同村老乡来了,赶紧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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