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她也没说是因为要买临街小楼,只笼统的提了一句,想在金水市开个店面。苏奶奶当时挑挑眉,什么也没说,煤嫂们则是完全不知道“开店”真实含义,以为还跟现在一样墙上打个洞安扇窗就行。
第二天的晚饭,卫孟喜得留出至少两百块的现钱,还得买几条中华烟,几盒高档点心和罐头,这些东西无论成不成都能用上。
陆广全看着她跑进跑出的准备东西,也插不上话,索性就在院里刷碗。
“明天就我俩去吧,麻烦苏大娘帮我们看着孩子。”
“不要!我要去!”
“对,我也要去!”
卫红卫东仰着头,甭管爸爸妈妈要去干啥,反正他们是必须去的,吃席嘛,他们怎么能缺席?就是根花根宝也蠢蠢欲动,好容易放暑假了,他们是最想黏着大人的。
卫孟喜好说歹说,他们还倔,顿时把脸一板,巴掌扬起来,“闭嘴,信不信抽你们。”
姐弟俩这才乖乖闭嘴,撅着屁股不开心的跑出去。
还是那句话,孩子太多,事情更多,她没时间一个一个哄,没精力去顾上所有人的小情绪,只能挑重点解决。
倒是陆广全,也不知道从哪儿摸出一块钱,带他们上百货商店一人买根豪华奶油冰棍,舔得一嘴的小白胡子,这才又没脸没皮笑嘻嘻蹭过来。
“妈妈你吃一口奶油冰棍。”
“超甜哒!”
“妈妈吃我的,我的最甜!”
呸,全是你们的口水,卫孟喜嘴上骂着真是一群记吃不记打的小狗,但却每人的冰棍上都大大的咬了一口。
她上辈子吃苦太多,熬坏了肠胃,这种冰凉的东西一吃就拉肚子,已经很多年没吃过了。一口咬进去,冰得她牙根都发酥,“等九月份新学期开学前,带你们下一顿馆子,这次我们去是办正事。”
“哇哦!开学能下馆子咯!”孩子们乐颠颠跑走,哪还记得刚才闹的脾气。
第二天,陆广全五点钟按时下班到家,卫孟喜已经穿上去年买那条连衣裙,刚洗过的头发披散着,到肩部以下,又黑又亮。皮肤仍然比普通人白一点,也没啥瑕疵,不用擦什么,只轻轻画了两笔眉毛,擦点口红。
好一个唇红齿白,明艳大方的女同志啊,陆广全的耳朵又不自觉的红了一下。
卫孟喜没注意,催着他把工装换掉,穿上一身新衣服。衬衫是洗过苏奶奶又熨过的,看不出崭新的折痕,裤子是很普通的解放裤,但他个子高,穿上整个人精神至少一百倍。
不得不说,个子高,只要仪态不差,就赢在起跑线了。俩人彼此打量,得出这一结论。
这次卫孟喜终于能安心的坐一次自行车后座,把蹬车的费力活让给他,这才有时间发现,天空好像很蓝,蓝得一点杂质也没有,路边的野花很漂亮,黄的白的紫的,星星点点。
甚至,美到她想哼歌。
陆广全也说不上哪里不一样,就是心情好,明明是一样的风,一样的太阳,却一会儿暖一会儿凉。
“喂,陆广全,户口随迁的事怎么说?”
他赶紧收回神思,“跟张副提过,他会帮忙解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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