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两家人的活,还得看书复习,她也不是超人啊。
卫孟喜真的耐不住了,再这么熬下去,她得被家务活逼疯。
“你啥时候回来?”
男人顿了顿,心里忽然有点期待,他其实一直知道她只是把他们当搭伙过日子的伙伴而已,他们没有自由恋爱,没有朝夕相处的感情。
“嗯?”卫孟喜半天等不到回答,有点不耐烦了。
男人咳了咳,“半年应该就能回去。”
卫孟喜心头哀嚎一声,还有半年啊,已经去两个月了,这不就是八个月吗?跟杨干事说的差不多。
挂掉电话,孩子们眉飞色舞的跟小伙伴们谈论着自行车和电话机,走出六亲不认的步伐,只有卫孟喜,纠结该想个啥办法减轻家务负担。
她是个有计划的实干派,清楚知道现在生活中的几大主题是:洗洗刷刷的家务,来回买菜,以及孩子的教育。
孩子的教育固然重要,她一天忙到晚看不见孩子,但好在现在只是幼儿园,文凤教起来游刃有余,自己每天晚上都会检查他们作业,该教的该骂得该打的,一个也没落下。目前看来学得最好的是数数,都能数到一百开外了;十以内的阿拉伯数字都会写了,简单汉字也会写十几个了,这一点她倒是很欣慰。
来回买菜是不可避免的,这块大石头就别想着要搬开了。
目前能改进的就只有洗洗刷刷的家务,而这也是最费时,最容易让她烦躁的,卫孟喜决定——买台洗衣机!
这个决定是一瞬间做的,她一点儿也没犹豫。如果没记错的话,这年头的洗衣机电冰箱这类家电市场还是进口货的天下,国产的几乎还没进入龙国人的世界,得拿着专用的票券,再加外汇券才能有资格排队。
外汇券啊,这去哪儿弄呢?
卫孟喜说干就干,既然想好要解放双手,当晚她就顺路绕到杨干事家问了问,他和小张同志结婚的时候买了一台。
“小卫你想买洗衣机?那玩意儿可……咯,可真费电。”杨干事的爱人,就是张劲松的闺女,是个齐耳短发的漂亮女同志。
当然,因为两家男人来往密切,张雪梅也会主动跟她打招呼,还叫孩子们进屋,给他们拿糖吃。
卫孟喜进屋,专门参观了一把他们的洗衣机,是日本牌子东门子的,听说是张劲松上省城友谊商店买的嫁妆……当然,购买流程和手续也跟卫孟喜记忆中的差不多。
友谊商店倒是好进,问题是这外汇券,得有指标到出国服务部兑换才行,这些部门是卫孟喜现在的身份接触不到的。虽说张劲松说过有困难只管找他,但人情这东西越用越薄,不到万不得已卫孟喜都不想用。
当然,就算找他,也不一定能弄到,金水矿目前没有出国务工的指标,合法渠道根本不可能拿到外汇券。
张雪梅两口子太客气了,一会儿给他们拿瓜子,一会儿端糖果,等孩子们高高兴兴吃上,雪梅红着脸拉卫孟喜进卧室。
他们的房子本是个单间,但小年轻嘛,对“家”是很有规划的,居然找人隔出一个小小的卧室,里头有张铺着大红铺盖的床,还有一组贴着红喜字的三门柜。
卫孟喜本来是不好意思进小夫妻卧室的,但雪梅硬拉她进去,“小卫你来嘛,我有事请教你……咯!”
“咋,身体不舒服吗?”这嗝怎么有点那啥呢,但基本的礼貌卫孟喜还得维持。
“对不住,最近鸡蛋吃得多,让你见……咯!见笑了。”
卫孟喜没放心上,看她难为情的样子,心想莫非是不好当着孩子面开口的隐私?已婚妇女嘛,不就是夫妻生活和妇科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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