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盐巴香油,均匀的涂抹在剩下的肉上, 挂到屋檐下, 天热光放盐巴不行, 得加点调料,而且也不能久挂,顶多三天就要吃掉。
她就不信,接下来三天能一单生意都没有。
“要卖不出去咱们就吃了吧,反正不亏。”卫红眼巴巴地说,她可没吃够呢。
“就是,妈妈咱们吃饺子吧。”卫东站在肉下,腌制出来的血水往下滴,他恨不得舔上两口。
来到矿区,卫孟喜在吃食上没克扣他们,但运动量爆表又正在疯狂长身体的孩子嘛,哪有吃得够的?现在做梦的主题还是吃肉。
卫孟喜扶额,自己生这俩铁憨憨,人根花根宝都知道怎么想办法多拉生意,怎么帮忙节省开支,就她和卫东,整体只想着吃吃吃,恨不得把亲娘老子吃成穷光蛋!
“新爸爸来了。”卫东赶在妈妈发飙之前溜了。
几天不见的陆广全,人似乎又瘦了点,不过还是那一身洗得发黄的白衬衣,这个人好像永远只有这么一件衣服,还是半永久纹身的。
“还没吃过吧?”
“吃了。”
卫孟喜想起他那一个杂合面窝头,无论他是搞勘探还是下井挖煤,无疑都是重体力活,长期下去哪里撑得住哟?反正米饭还有,就照样给他炒了个蛋炒饭,不过没新鲜的肉了,随手抓起一把小青菜烧个汤,用筷子头挑一点点猪油,放少少的盐,正好够他一个人吃的份量。
看着被他吃得干干净净跟舔过一样的碗,卫孟喜心里暗笑,这就是“吃过了”?
男人嘛,抠门不怕,就怕他不抠在正道上。
“对了,明天我要出差一趟。”
“去哪儿?”
“山里,勘探。”男人惜字如金,卫孟喜也知道他的工作可能跟自己以前以为的不一样,彼此尊重是组建家庭的第一步,他能来告知一声,卫孟喜也就不多问。
她去洗碗,小呦呦就亦步亦趋,小尾巴似的跟着妈妈,没跟上就哼哼唧唧的,揉眼睛,皱鼻子。
“小丫头是闹觉了,水壶里有热水,快给她洗洗脸脚。”
陆广照做,先把水兑好,自己试了试温度,这才将孩子横抱在膝头,即使动作已经很轻柔了,可男人的大手跟妈妈的不一样,老茧把小姑娘刮得不舒服,当然得哼哼唧唧啊。
这娇气劲儿,也不知道像谁。
男人想起自己小时候,没有闹觉一说,都是自己困了自己睡,爬不上炕,就在土堆里,水塘边,或者牛圈猪圈里蜷缩着,有时候爹娘找不见他,也不着急,第二天睡醒他又能自己找回家去了。
当然,解放前几年嘛,正是兵荒马乱的,能活下来都算命大。
卫孟喜看着乱做一窝的崽崽,忽然想起个问题,总这么散养不是个办法,她得赶紧送学校,让老师管去。上辈子上学很晚,那是她没条件,现在房子有了,小饭馆也有了,读书的事刻不容缓。
现在是八月底,马上秋季学期就要开学了,上幼儿园正合适。
矿上是有子弟幼儿园的,而且只要父母一方是矿职工就行,“过几天你把工作证借我一下,我去问问孩子上学的事。”
陆广全果然递给她。
怀里的小娇气包吧,是真的很不喜欢这个陌生叔叔,因为他在,自己还不能睡觉觉,“坏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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