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见她用手捶腰杆,根花哒哒哒放下碗筷,“爸爸你一定可以帮我妈妈洗碗的,对不对?”
陆广全:“……”
“洗碗这么简单的事,爸爸肯定会的啦。”根宝说。
见他没动,卫东粗着嗓子,“不是吧不是吧,连洗碗这么简单的事都不会,你可是那么大——的人啦……”
卫孟喜憋笑,憋得肚子更疼了,这叫啥,别人是反向带娃,他们家这是反向带爸。
卫孟喜也不怕他不会干,就怕他不愿干,谁天生就会做家务呢?闲着没事,她从兜里变出一根红色的小头绳来,撸了半天,在小呦呦的卤蛋上撸起几根黄头发,勉强扎起个小揪揪,松垮垮的。
“今儿生日一过,咱们呦呦就是一周岁的宝宝啦。”
“我妹过生日?”几个大的咋呼起来,问妈妈怎么不早点说,他们还没唱生日歌呢。
卫孟喜晚上睡不着的时候除了用嘴给他们炒菜,就是讲故事,故事里的小动物小朋友们每年都能过一次生日,能吃蛋糕,能穿新衣服,还能全家一起唱生日歌。
“乖,今年咱们没条件,等明年,妈妈努力让你们吃上生日蛋糕,啊。”
晚上,没有床,那就铺一层稻草,垫上个凉席,将就着。对于孩子们来说,好容易有两间属于他们的房子,哪怕是直接睡地板上,也比在菜花沟睡棉花强,这是幸福的,自由的味道。
在孩子们的呼噜声中,陆广全洗刷完了锅碗瓢盆,打扫完两间屋一个小院子,又摸黑去后山把大水缸挑满水,这才准备回宿舍去。
因为很明显,这“家里”就没他睡的地方,俩男孩睡在地铺最外侧,门神似的把着,把他们妈妈困在最中央呢,他要是敢进去,今晚就要父子反目了。
周岁生日,别家的孩子怎么说也能有个拨浪鼓,卫孟喜找了半天没找到卖的,就只能先欠下来,过几天进城再买。当然,四个大的生日今年已经错过了,她也得把礼物补上。
以前没生日过,现在不一样了,不一定要买生日礼物要吃好的,可这种仪式感,能让孩子们感受到自己被妈妈在乎,被记在心上不是?
陆广全或许也是被孩子的快乐触动到,从怀里掏出一方小手帕,“给孩子吧。”
手帕很干净,一点也不像一个挖煤工人随身物品该有的干净,叠得方方正正,里头是一个银色的手指尖大的小羊,尖尖的耳朵,半月牙的嘴巴和大大的眼睛,两只小角,还有短短的尾巴都惟妙惟肖。
小呦呦就是属羊的。
银手镯和项圈吧,太扎人眼,怕小娃娃戴着不安全。
别说,卫孟喜还有点惊喜,看样子是用银大头之类的东西化了再打的,早在半月前她就想打这么个礼物给闺女,可跑了好几家商店,要么卖得很贵高攀不起,要么就没有合心意的。
她立马找来一根红线套上,戴到闺女脖子上。
渐渐变白的脖子,圆溜溜的小物件儿挂上去,边角也磨得很钝,藏在衣服里不用担心会刮伤皮肤。
“生日歌你是怎么知道的?”
卫孟喜一愣,差点露馅儿了,“收音机里听的呗,广梅放礼拜带回的收音机可好听了,里头讲的外面的世界,还有讲外国人的哩!”
陆广全无话可说,沉默半晌,“钱还够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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