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烨羡慕地说道:“额涅这里真好,园子里的景色比南苑还要美。我前两天回了宫,跟着汗阿玛住在干清宫偏殿。宫里一点都不好,到处都是屋子,甬道,挤得都透不过气。估计汗阿玛也不喜欢,他一直在生病,成日连说话都没精神。可是汗阿玛不肯吃药,常常坐在那里发呆。”
佟佳看着玄烨忧心忡忡的模样,摸了摸他的脑袋,温声说道:“你汗阿玛是大人了,不用你过多操心。你只管着读好书,好好长大就行。对了,你什么时候回宫?”
玄烨勉强振奋起了些精神,说道:“来的时候,汗阿玛对我说了,允许我住一晚,明天回宫去。”
佟佳一听,立刻唤来童嬷嬷吩咐了几句,起身说道:“走,我带你去看他们捞鱼虾螃蟹,中午给你清蒸了吃,保管鲜得来!”
玄烨从没玩过这些,兴奋地绕着佟佳直打转,小嘴巴巴问个不停:“额涅,怎么抓鱼虾啊,我没吃过螃蟹,以前奶嬷嬷说小孩子不能吃螃蟹,我可以吃吗?真的可以吗?”
佟佳干脆抓住他,捂住他的嘴,“你个碎嘴子,怎地这么多话,等下别把鱼吓跑了。”
玄烨跟个蚂蚱一样,嘴里呜呜呜,高兴得直蹦。佟佳哈哈大笑起来,放开玄烨,他跟着咯咯直傻乐。
*
干清宫东暖阁。
王熙走上前,小声问立在门外的吴良镛:“皇上身子可还好?”
吴良镛脸上满是忧色,轻轻摇摇头,“王大人进去多劝皇上几句,皇上病了这么些时日,不吃药哪行啊。”
王熙顿了下,说道:“我尽力。”抬腿朝屋里走去。
吴良镛袖着手,望着远处红彤彤的天,夕阳的光晃得他睁不开眼。
顺治就是他的天,若是顺治这块天塌了,多的是人等着要他的命。一定得想个法子,能让顺治好起来。
可如今的顺治不比以前,吴良镛实在是琢磨不透。先前瞧着他对佟佳的种种,以为他真上了心,谁知,他转眼就放佟佳出了宫,从此不闻不问。
其他后宫嫔妃吧,他照常不多看一眼,甚至连独宠多年的董鄂氏,都再也近不得身。
吴良镛心想自己究竟不是真男人,不懂男人那点心思。可他作为十三衙门的总管,做到如今的份上,实在是失了职,挠了挠头,焦虑得都快疯掉。
王熙走进屋,便闻到淡淡的酒味,心中一紧,上前请了安,焦急地说道:“皇上,您身子不好,得少吃些酒啊!”
顺治抬眼看来,朝椅子指了指,“我没吃酒,先前准备吃,最后倒掉了。”
王熙觑着顺治的神色,眉眼间皆是疲惫,惨白清瘦的脸,显得棱角尤为分明,整个人散发着莫名的清冷气息。
斟酌了下,王熙还是鼓起勇气,关切地说道:“皇上,您生了病,龙体欠安,还是得吃药啊!”
“我没病,只晚上睡不好。”顺治揉着眉心,背靠在椅子里,平静地说道:“曾经安睡过一段时日,后来又变得难以入眠。”
王熙怔住,说道:“皇上可有请太医诊过脉?太医如何说?”
顺治难得笑了笑,说道:“太医说药石无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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