顺治伸手揪了一片荷叶,往佟佳头上一扣。荷叶滑下,佟佳忙伸手接住了,将荷叶举在了头顶,雨水飘在荷叶上,沙沙如春蚕吃食。
能挡挡雨也是好的,佟佳瞄向顺治,他头发上沾着晶莹的雨珠,脸颊有雨水滴落。
佟佳心中蠢蠢欲动,很想也给顺治摘一片荷叶顶在头上。
绿色,顶在他头上绝对合适。
顺治包好手腕,扬声喊道:“吴良镛!”
吴良镛从荷塘边的芦苇荡里跑了上前,将手上抱着的油纸伞与布巾,恭敬递到顺治面前,躬身领命。
顺治拿着布巾,将伞举在头顶,佟佳见状木着脸,恨恨地扯着荷叶梗。
狗东西,他凭什么有伞!他若不举,便是头顶绿油油的天。
“你可知晓,月例究竟是怎么回事?”顺治开口询问,目光不经意从佟佳手上掠过。
吴良镛马上回道:“奴才先前听说了一些,只还未来得及跟皇上禀报....”
顺治见佟佳拉长耳朵在偷听,哼了声,抬手示意吴良镛,带着他走到了一边去。
离得远,加上雨声,佟佳只能听到吴良镛嗡嗡嗡在说话,却听不清楚内容,顺治看上去脸色好似不大好。
过了一会,顺治说了几句什么,吴良镛很快小跑着离开。佟佳见顺治朝她走了过来,干脆也不装了,径直问道:“皇上,林姑姑可是出了事?”
顺治斜了佟佳一眼,“她没事。你的月例就那么几个大钱,值得你着急上火的?”
真是何不食肉糜,佟佳瞬间恼火了,气鼓鼓说道:“也是,我是小格格,月例就那么几个大钱,倒要兴师动众,劳烦皇上亲自下令去查,倒显得我小气不懂事了。不过,皇上兴许看不上,这三瓜两枣却是我的口粮嚼用,不得不当做天大的事。”
顺治气得手一扬,手上的布巾,稳稳盖在了佟佳的脸上上“佟小格格,你少阴阳怪气,你在偏院里的一应吃穿,可没有用到你的月例。”
佟佳深吸一口气,心想正好将布巾留着挡雨,只撩开露出了口鼻眼,顺便擦拭了把头脸。
顺治见佟佳头顶布巾,手已经将荷叶梗快揪秃了,怎么都看不顺眼。他板着脸上前,将荷叶从佟佳手上夺走一扔,油纸伞塞进了她手中,再扯下了她头上可笑的布巾,一并扔掉了。
佟佳还要用布巾擦头发,正要弯腰去捡,听到顺治凉凉说道:“既然你这般说,那我就得跟你好生算算了。你每天的饭食,零嘴,点心,你要喝的茶叶,用的熏香,文房四宝笔墨纸砚等等。来,算算吧,你该补上多少银子。”
佟佳听顺治提到银子,缓缓直起了身。顺治列举的东西,她现在仔细一回想,好似她的吃穿用度是远超她的品级。
比如单单看偏院书房摆着的澄泥砚,古朴厚重大方,她估摸着是前朝留下来的珍品,价钱她没敢去想。
自从她上学读书之后,屋子里就多了两方澄泥砚,数十枝各种型号的狼毫。
雪白的宣纸太过稀松平常,上用白鹿纸,随便堆放在她几乎很少使用的书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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