脱了的事实。虽然这人看起来恶意满满,其实什么都没做,语气差了点,但从侧面来说反而像是在指点自己。
火核哥从不和自己提这些,泉奈也是要求很久才会透露一点点。
能自己学到,为什么还要求人呢?
她不喜欢求人。
既然能谈,那就有戏。
本着不耻下问的心态,纱季一直跟在他身后,在这家店里看看,那家店里逛逛。堂本真一在前面问,她就默默的跟在后面偷学。
一圈下来,她知道了粮食大概的价格。粗粮怎么算,精粮怎么算,其他杂粮怎么算。也明白了精粮不能买,要等贵族派人来收。普通人一般买没去壳的稻谷回家自己舂。村里有商户打了一口石磨专门做这份生意。然后掺上其他的粗粮,如粟米,玉米,糠皮之类就算自家的口粮。
听起来比宇智波惨多了。
她只在长辈去世,哥哥还是小孩子的时候吃过半年的粗粮饭。后来哥哥上了战场,家里还有族长的帮衬,最多就吃点小麦饭,根本没到糠皮都要硬生生咽下去的程度。
尤其是平民只能在世态安稳的情况下才能买到这些吃的。如果战火又起,多好的良田,都经不起破坏荒芜。
辛辛苦苦一整年,随便几个遁术,就把心血全毁了。
如果她是平民,也会因此恨上带来饥饿与贫穷的忍者。
纱季沉默地看着路上衣衫破旧的村民,还有窗缝里偶尔闪过的胆怯面容。
那是他们的孩子。因为没有足够的衣服,只能待在又黑又潮的小屋里劳作。一家人凑不出两套完整的衣服。谁出门就给谁穿。这种情况下,小孩子过得什么样的生活,猜都不用猜。
所以泉奈才说宇智波无法放弃忍者的身份吗?为了族群的延续,为了家人的安全,他们不能放弃对武力的追求。只有掌握了绝对的武力,才能保护族人,才能获取到足以养活大家的食物。
那堂本真一又是凭什么能跳出这一切,活得那么潇洒?他走在前面,对这一切仿佛习以为常,熟视无睹。忍者出身,见过的场面更加残忍。或许他也亲手做过血腥的任务。他和泉奈,火核哥,斑哥他们是一样的。
纱季第一次认识到眼前此人并不仅仅是外表看上去的那般无赖毒舌,也认识到自己虽然是忍者却从未直面过更残酷的现实。她被保护得太好了,太想当然了。
泉奈说过宇智波的氛围已经足够良好,她还不以为意。如果宇智波也有一天落到这种地步,那她会怎样?明明,明明哥哥、泉奈已经为了保护她们付出了太多太多,她却还在家里大放厥词。医疗忍术只能治愈伤口,连疾病都束手无策,更救不了所有族人。她拿出的计划书只有实施过程,没考虑在现实环境下要如何将技术落实到地。
可能唯一做对的事是催眠左大臣弄下一块地。
在吃饭都成问题的时候,必须要先解决粮食的问题。
付丧神们也是这么认为的,所以才会让她带一些蔬菜秧苗回去吗?连他们都知道想要唤醒更多同伴,必须提前考虑为他们安排好食宿起居。
即便如此,她的行动还出了问题——将自己暴露在陌生忍者的视线之下。
如果堂本真一抱有祸心,她的所有想法与行动都不过是空中楼阁,毫无用处。
一直以来,她到底在做些什么啊!
纱季打了个冷颤,只觉得数九寒冬都不及这六月夏日凉人心脾。
“喂。怎么了?要跟上的也是你,跟到一半站着不动的也是你。堵塞交通吗?没看到旁边的人看你眼神都不对了吗?警惕心这么差,那我就把你卖给下一家数钱走人,怎么样?”
堂本真一停了下来,伸手拉过对方的衣袖,牵着人往前走。
“这次可别掉了。我的钱在朝我招手了。”
纱季刚从绝望的情绪中被惊醒,神思恍惚,颇有点自暴自弃的冲动,竟没反抗,就被拉进了一家商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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