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掀起了少年额前的头发。
乙骨忧太在说这句话的时候格外认真,眼里好似有一块化不开的墨。
直到今天,他仍旧记得自己第一次拿起刀的场景。
少女的木剑擦着他的脸颊而过,凌厉的力道掀起气流,划破了他制服的高领。
那时什么都还不会的乙骨忧太被吓了一跳,他跌坐在地上,结结巴巴地说了一声“抱歉”。
【“所以原来不是控制不了咒力的问题啊。”】
【“……诶?”】
【“没关系,我从一个人那里学过如何短时间内提高身体素质的方法——接受斯巴达教育的鞭挞吧!忧太!”】
【“……咦,等、等等!”】
有想要守护的人。
乙骨忧太是怀抱着这样的心情一次一次爬起来的。
不管是被真希同学打倒的时候,还是被七穗打倒的时候。
这种心情一直持续到里香解咒以后。再次成为特级咒术师的乙骨忧太满足于现状,接受高层指派到国外出差。
他在诅咒的幻境里看到了另一个世界。
在那个世界,真希同学削掉了长发,狗卷同学断了一臂,熊猫同学坐在荒芜的地上,第一次流出了眼泪。
乙骨忧太没在这个世界看到七穗。
他努力地去找,却只在高专山脚下找到了一块墓碑。
五条老师站在那里,打着把黑色的伞。淅淅沥沥的雨点落下,男人最后却只是轻笑一声,什么也没说就走了。
七穗的名字后面跟了个“十六岁”。
乙骨忧太清晰地知道这是个幻境,但无论如何也压抑不住怒火。
他冷漠地用刀刺穿了诅咒师的心脏,鲜红的血溅到他的脸上,一点一点地往下落。
可乙骨忧太一点也不在意。
他只是在寂寞的异国中越走越快,越走越快,最后撑着栏杆跃上酒店二楼的窗台。
乙骨忧太想,那个时候的自己一定很吓人。
因为即使是向来温和的老师也愣了一下。
可疲惫使得乙骨忧太丧失了解释的欲望,他沉默着上前一步,将那道金色的身影揽入怀中。
他的手穿过她的腰侧,额头抵在她的肩膀,可怜得像只被雨淋湿的小狗。
二十二岁的崎野七穗在那时终于回过神来。
少女用手拍了拍他的背,笑起来的时候苍白又脆弱,像个精致的人偶。
乙骨忧太的借口是“做噩梦了”。
但很显然,这样的借口并不足以使得崎野七穗信服。
于是当第二天晨光来临的时候,乙骨忧太发现酒店门口多了一堆被砍得半死的诅咒。
【“因为不知道是哪个欺负的你,所以就都抓回来了。”】崎野七穗轻快地说。
她的身影血迹斑斑,白色的裙子被风吹气。朝阳的光落在七穗的脸上,像只存在于梦里的一道影子。
乙骨忧太一下被击中了内心。
他一面沉溺于此,一面又忍不住想起那个幻境。
大概也是因为这样,当五条老师提起“死而复生”的事情的时候,乙骨忧太轻而易举地就选择了相信。
但是……
意大利炽热的阳光下,少年偏头躲过那把一模一样的木剑。
乙骨忧太的表情平静,单手握住刀刃,另一只手极富技巧性地敲在对方纤细的手腕。
木剑被赋予了咒力,插入少女身后的墙壁中。乙骨忧太低头,在这被桎梏的一角执着地陈述出事实。
“是我赢了,老师。”
他身上的气息带着阴影全方位地碾压过来,崎野七穗吸了吸鼻子,意识到原来太久不打架是真的会退步的。
乙骨忧太笑了下:“您要哭了吗?”
“不,我已经习惯了,谁会因为这种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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