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一嗓子嚎出来,楚子栎立即反应过来自己被个孩子算计了!心里大呼难以置信,吕青庭居然长了脑子?莫不是有人给他出了主意?
而本来充满读书声的学堂因为突如其来的动静慢慢安静了下来,目光全都朝吕青庭的方向看去。
太傅从书案后面站起来,因为学堂秩序被扰乱,脸色略显不悦,皱眉询问,“怎么回事?”
吕青庭从地上把纸团捡起来,摊手递给太傅,扁嘴告状,“有人用这个砸我。”
太傅将纸团展开,看到上面奇丑无比的字,眼尾肉眼可见的抽了两下。
……当真是好多年没见过这么丑的字了,一时间觉得有些扎眼睛。
她拿着纸团展示给众人看,语气严肃的问道:“谁做的,主动站出来。”
房宴朝楚子栎看去。
楚子栎默默的举起小手站起来,委屈的说道:“是他先扔的我。”
太傅朝吕青庭看去,吕青庭猛摇头。太傅问楚子栎,“可有人看见他扔你了?”
楚子栎眼睛看向坐在两人中间的那位男子,这是礼部尚书家的小儿子房吉,今年十二岁,因为年龄不够,恰好在大选的名单之外。
刚才两人互扔纸团,房吉坐在中间定然能看的一清二楚,可此刻他却低头不语,显然不想掺和进来。
见楚子栎没有证人,太傅又问,“那可有人看见是谁先动手的?”
房宴本来不想去管这事,可如果任由太傅问下去,更是浪费念书的好光阴,因这两个无聊之人耽误大家的时间,太过于不值得。
她举手出声,示意太傅,“我刚抬头时,只看到是他扔了纸团,但是谁先动手的我却不知道。”
听到房宴开口,学堂里原本对于此事兴趣乏乏的人不由挑眉,来了兴趣。
一是因为房宴这人处处优秀,性子方面却有些沉默寡言,平时不常与人交流,极少去管闲事,让人觉得她跟她母亲礼部尚书一样,是个古板的人。
二是她跟房吉是姐弟,房吉坐在两人中间都没开口,可今天她却居然主动作证。
众人心思不由活跃起来,莫非房家是想讨好吕家?
楚子栎隔着屏风瞪向房宴。
“入太学第一天就搞这种小把戏,闹这种幺蛾子,你还是第一人。”太傅语气严厉,走到楚子栎面前,余光往他书案上随意瞥了一眼,正好瞧见那支掉在书案上的笔,跟那张蚯蚓图。
太傅顿了一下,又看向极力压制着兴奋的吕青庭,话一拐弯,板着脸说道:“他虽有错,但是苍蝇不叮无缝蛋,你也定然有不好的地方,按道理,都该罚。”
李太傅哼了一声,“浪费众人学习时间,扰乱学堂秩序,不懂课堂规矩浪费纸墨,每人打手心十下。”
吕青庭眼睛瞪的浑圆,满脸不解,丝毫没明白“犯错”的人明明是楚子栎,怎么还要打他?
太傅掏出别在背后有小臂长短的戒尺,冷着脸对吕青庭说:“手伸出来。”
吕青庭梗着脖子满脸抗拒,“我不要,拿纸团砸我的是他楚子栎,都有人替我作证,凭什么还打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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