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大夫说,让我先喝一、一周的药试试。”陆小渔将眼泪擦掉,想着沈沉醉心里肯定也不好受,这才掀开被子看她。
沈沉醉还保持着刚才的那个姿势坐在床边,眼睛看着他,一分都没有挪动过。见他终于从被子里钻出来,神色有些动容,“小渔……”
陆小渔一下子绷不住了,爬起来跪坐在床上一把抱住沈沉醉的脖子哭了出来,“咱们的命为什么这么苦,为什么所有不好的事情都摊到你我身上。这世上那么多人,做什么可着我俩折腾!”
陆小渔幼年丧母,父亲一人拉扯他长大。一个貌美的鳏夫带着孩子,这些年张氏受了不少人的白眼跟调戏,陆小渔更是被同龄孩子挤兑欺负,这些他都不曾抱怨过。
后来陆小渔长大,出落的貌美好看,村里的无赖拉拢冰人硬要娶他做小,张氏无奈之下带他搬离村子,为了不被人欺负,张氏委身于沈母。谁成想沈母并非良人,转手就因为银子将他这个假继子卖了出去。
那时候张氏怨过,恨过,可陆小渔却没有,他满脑子想的都是怎么还钱,一边卖竹篓一边坚强的支撑起病倒的父亲。
父亲去世后,他只有沈沉醉了,为了陪她科举,两人从老家到京城,一路上风吹雨打走破了几双鞋,他也未曾抱怨过。
如今沈沉醉身上有了官职,两人在寿眉县好不容易过上了不为银钱发愁的日子,现在他二十岁,更是等来了孩子,本以为终于苦尽甘来,可眼前又出了这种变故。
再说沈沉醉,幼年天才,小小年纪便中了秀才,偏偏摊上个混账母亲,气的她爹投河自尽,导致这秋闱推迟三年。
孝期过后,沈母这个讨女儿债的瘟神又一时心善,在娶张氏进门那天为救人而淹死。
孝期三年过完又三年,得亏沈沉醉心志坚定,不然定会在这六年里活活熬疯。陆小渔想问沈沉醉又做错了什么,怎么就摊上这样的命?
陆小渔这次怨恨极了,攥着沈沉醉后背的衣服哭的声嘶力竭,抱怨上天不公。
沈沉醉抱紧他,掌心一下下的扶着他散在背后的长发。等陆小渔哭累了,瘫坐在她怀里的时候,才柔声说道:“正是因为你我皆不幸,才会彼此救赎,才能紧紧相拥。”
“我不要救赎,我想要孩子。”陆小渔声音嘶哑,头歪在沈沉醉怀里,原本涣散灰暗的目光慢慢变得坚定明亮,手捂在小腹上,仰头看她,说,“姜大夫说还有一周的吃药机会,我要试试。”
陆小渔就跟长在石头缝里的小草一样,瘦弱纤细的根茎被石头一次又一次压弯,可只要有机会,他就拼命从石头缝里伸头往外向上生长。
沈沉醉低头亲吻陆小渔头顶,原本那些打算说服陆小渔放弃孩子的话因为他眼睛里的光全都咽了回去。
“嗯,咱们再试试。”
沈沉醉声音里带着轻微的哽咽,抱紧陆小渔的肩膀,脸埋在他头发里。
陆小渔胸口闷疼的难以呼吸,手绕到沈沉醉身后轻轻拍着她的背,声音温柔坚决,“若是一周后不见效果,那再……放弃。”
陆小渔眼睛睁着,泪水顺着眼眶流下来,他攥紧沈沉醉腰上的衣服,整个人钻进她怀里,闷声哽咽,“我总不能,为了孩子,连你一起舍弃了。”
两人相拥许久,等再从屋里出去的时候都已经过了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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