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使在这安静的房间里只能听到药杵的声音,却也不显得烦躁,反而莫名安抚人心。
牧奕闭眸躺在床上,让灵力一点一点滋润自己被使用过度,所以早已干涸的经脉。耳边的敲击声淡淡的,竟然让他的有种想要休息的冲动。等到反应过来,他立即咬住舌头,让痛意令自己清醒过来。
不能睡。一旦睡过去,就有可能面对危险。
也不知道那少年在做什么,空气中淡淡的清香味闻起来,不仅能让人舒缓精神,竟然还让他难受的伤口隐隐得到安抚。
伴随着那敲击声以及清香,牧奕近来逐渐暴躁的情绪稍微缓和了一些。半晌,敲击声停了下来,桌子的位置传来一股浓浓的异香,比牧奕以往食用的任何丹药都要浓烈,继而是一个逐渐接近的脚步声。
少年接近他身边,清亮的声音问道:“我制造了一些药,你要是涂上应该会稍微好一些。”
牧奕睁开眼睛,和他对上视线。
谢南衣手中拿着药物,脸上笑容清浅。他将右手瓶子中的药物送到牧奕面前,晃了晃手说道:“这是内服的药丸。”
接着他又指着另一个小瓶子说道:“这是外敷的药膏。”
床上的人静悄悄躺着若非那双明亮的眼睛,怕会让人觉得他一定死了过去。谢南衣却没有气馁,而是将两瓶药送到他的枕边,继而静静离开。
谢安早就铺好了床铺,也将他们刚才的相处看在眼里,心里很为谢南衣抱不平。
二小……二少爷自己身体也不好,还制药好心帮助那小乞丐的,没想到对方一点都不领情,如何让谢安不气愤。
谢南衣自己倒是没什么感觉。他帮助对方,本质上就是看见新奇病例好奇罢了。毕竟要救好对方比治好自己还难,谢南衣这才有了些兴趣。能研究研究是好事,要是不能,那只能说没有缘分了。
屋内安静了半晌,床上躺着的人忽然坐了起来。牧奕用尚且能行动的手拿起外敷的药膏,牙齿咬掉上面的塞子,然后将药膏草草地抹在了伤口之上。
也不知道这药膏如何制成的,比他以往用过的丹药还要好一些,涂抹到身上,那些伤口就像是遇到了天敌,肉眼可见愈合起来。忍住伤口愈合时的痒意,牧奕心中松了口气。
不是没有怀疑过对方别有用心,可是现在的他若是这么躺着也没有多少活路,倒不如先治疗一下身体上的伤口,至于那瓶内服的药物,牧奕握在手中半晌,终究还是没有动。
不到迫不得已,不能用陌生的药物。
这并非他疑神疑鬼。以前有次,他去了北境一个熟悉的叔伯家中,对方笑着答应要帮他,却在茶水中下了药。待到牧奕中了招,人前和善的前辈立即露出贪婪的表情,想要和能将牧家灭门的人做交易。
好在牧奕服用了解毒丹将其反杀这才逃了出来。然而在那时候,对方家中立即传播他的恶行,说他们帮助自己,却反被这小子害了。虽说有许多人不信,但是其他人也不敢再多接触牧奕。
之前的朋友尚且如此,遇到的陌生人他又如何敢全然相信。
乾坤袋中的丹药早就用完,去城镇买药只会暴露行踪,甚至就连灵气都被抽取得所剩无几,调动乾坤袋都成了困难。
握紧那枚药瓶,牧奕拖着自己好受不少的身体,闭眸假寐。
谢南衣将他的行为看在眼里,倒也没有太多惊讶。对面人身上的血气一看就是遇到了很多危险的,若是没点警惕心才奇怪。
他坐在床铺上,却也没有休息,而是开始打坐,试图引气入体。
他在现代的时候,修行得是玄门的术法,尊得是玄门神明,驱使四灵。而修真界和现代是完全不同的体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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