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斟酌了一下词句,最后还是决定直说:“陛下早便知道,你是谢贵妃之子,从血缘论,你该唤我一声叔父。”他见谢弥不动声色,又补了句:“就算从你妻那边论,星回也该称我一声姨夫才是。”
谢弥连眉毛都没动一根:“王爷这是何意?”
“哪怕这么多年过去,在陛下心里,最爱重的依然是谢妃,因此对你也万般看重,若当初谢贵妃没有离宫,这储君之位陛下只怕还是属意你的...”
谢弥最不耐听这些片汤话,汝阳王见他神色不愉,不敢再有冒犯,便扯开话头,直奔主题。
他叹息了声:“自晏明洲失踪,北戎借机南下,你父皇...”他见谢弥面带讥诮,忙改了口:“陛下就没睡过一个安稳觉,就算能成功抵御北戎,只怕也会伤筋动骨,生灵涂炭,陛下身为一国之君,于心何忍?”
益州这片地盘有谢弥护着,自然无恙,朝廷可没有啊!朝廷兵力疲弱,就算这次能击退北戎,只怕也会元气大伤,这是昭德帝不愿见的。
谢弥还是那副无所谓地神色,哦了声。
汝阳王只得按捺住心焦:“陛下想请你出兵北伐。”他深吸了口气,字字铿锵:“只要你同意出兵,陛下立刻下旨,将你是陛下和谢贵妃所出之子的事情昭告天下,立你为储!”
他不等谢弥开口,飞快道:“立储之后,你也无需还朝,仍在益州为国守土,更无需听朝廷宣调,所有规矩一如往日,如何?”
昭德帝看来是真的急眼了,跟之前开空头许诺,打着算计益州这块地盘的主意不同,昭德帝这回是真的欲许以储君之位,他甚至没对谢弥提出任何要求,就差没说一句,我活着的时候你先在封地逍遥,等我死了你来即位便是。
用眼下出兵,换日后兵不血刃地坐拥整个江山,怎么听都是一桩颇划算的买卖。
谢弥唇角一挑,略讥诮:“陛下是不是忘了,朝里还有个正经储君。”储君之位说换人就换人,江谈能答应?
汝阳王静默片刻,轻轻喟叹:“过几日,殿下会以借兵之名把六郎派往益州,六郎尚不知你的身世,更不知陛下的打算。”
言下之意便是,把江谈这个储君送到谢弥的地盘,交给谢弥处置,让江谈无力反抗。昭德帝当初对江谈何等看重,便是他惹出那么些乱子,他也没想过废储之事,如今竟狠心把他送来谢弥这里当人质,可见是真心拿储君之位交换了。
汝阳王颇是笃定谢弥会动摇,但面对他,汝阳王却分毫不敢大意,微微屏息,等他的回答。
出乎他的意料,谢弥还是那副八风不动的德行,眼底讥诮之色更浓:“本王一向忠于陛下忠于朝廷,你这是在劝我对储君下手?”
汝阳王见他仍是不松口,心下简直不能理解,谢弥近年磨刀霍霍,剑指长安,不可能没有逐鹿之心,任何一位野心勃勃的枭雄,对于昭德帝开出的条件,都不可能不动心。
这可是问鼎江山的大好机会!
他站起身,想试探谢弥是不是想趁机加注:“小王爷...”
谁料谢弥居然直接起了身:“王爷今日所言,我只当没听过,告辞。”
汝阳王满面呆滞。
谢弥是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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