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迫切地想要和谢弥相认,只要认下谢弥,两人有了父子名分,他就能拿下谢弥封地,兵不血刃地收回小半江山。
他还会向谢弥许诺,有立他为储之意,这样谢弥能得到的,就是在他身后能名正言顺地继承大统——昭德帝只需坐山观虎,转移矛盾,由着他和江谈厮杀相搏。
即便如此,他相信谢弥也很难拒绝,帝位唾手可得,他相信只要是个人就拒绝不了。
所以昭德帝才会拿五公主出言试探,只要谢弥拒绝,并且当着这些人的面,说出他是自己儿子,所以不能娶五公主的事实,那就说明,谢弥对帝位也动心了。
谢弥坐姿懒散,又带了股倜傥不羁之意,他随手把玩酒盏:“回陛下,臣不能娶五公主。”
昭德帝露出几分笑意,沈夷光心提了起来。
谢弥一脸的不着调,又道:“她舞跳的太难看了。”
昭德帝:“...”
他错乱了片刻,才道:“那星回觉着,谁的舞能入你的眼?”
“听说建康有位沈县主...”他歪了歪头:“她舞跳的不错。”
他并未看她,只是笑:“让她跳。”
昭德帝又怔了怔:“那...”他转向沈夷光:“朕也许久不见夷光起舞了,夷光便舞上一曲吧。”
沈夷光正提着心吊着胆呢,没想到那道雷半空转了个弯,居然劈到自己身上了。
她侧头瞧了谢弥一眼,谢弥目光落在手里的酒盏上,并未看她一眼,眼底却明晃晃写着‘记仇’二字。
这等场合让她献舞,倒也谈不上什么羞辱,毕竟公主都献过舞了,只是她不想这么轻易遂了谢弥的愿。
她正要拒绝,忽然心念一转,有了更好的法子,抬眸看向谢弥:“我起舞素来挑剔奏乐,这该如何是好?”言下之意,你就老老实实知难而退吧。
谢弥哈哈一笑,抬手道:“这有什么难的?本王亲自为你奏乐。”啧,永远是这幅死鸭子嘴硬,宁死不低头的德行。
沈夷光呆了呆,内侍就抬着一面威风凛凛的战鼓上来,谢弥率先走到鼓前,比了个请的手势:“县主,请吧。”
沈夷光从来没有用战鼓做过伴乐,尚未来得及言声,他就已经重重叩响鼓面,一脸挑衅地看着她。
她和谢弥之间纠葛再深,也不愿意当众丢脸啊!她忙随宫人换了套舞裙,又收敛心神,旋腰拧胯,做了个《破阵曲》的起手式。
谢弥敲的也不是什么舞乐,而是征战沙场的战鼓,节奏越来越雄浑壮烈,沈夷光便随着他的鼓声时急时缓,忽升忽落。
他快她跟着快,她体力不支,他便也跟着放缓节奏,谁也没多说一句。
两人既像是较劲,又含了一缕琴瑟和鸣的暧昧,两人之间仿佛有什么东西,在璀璨流辉的大殿中扩张收缩,殿中众臣瞧的走神,昭德帝更是微微蹙眉,一脸的若有所思。
好容易等一曲舞毕,沈夷光略喘了几口,又端正了身形,向谢弥简单行礼:“多谢小王爷伴乐。”
她转身要走,谢弥忽唤了声:“等等。”
沈夷光脚步一顿,抿唇转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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