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手心里满是薄汗,沈夷光感觉自己好像被一条滑腻狠毒的蛇缠上了,她毫不犹豫地抽手:“娘娘谋算的时候,为何不想想这是圣上下旨赐的婚?”
她真是既疲又累,不觉往谢弥身后退了步,这才道:“娘娘既然这般喜欢萧家四娘,为了她不惜算计我,何不就让她来当太子妃,岂不皆大欢喜?”
让萧霁月...当太子妃?萧德妃想也没想就道:“不可!”
萧霁月身子一颤,抬起脸不可置信地看着自己的姑母,看着这个口口声声说喜爱自己,把自己当亲闺女待的姑母。
萧德妃也顾不得萧霁月怎么想了,她满脑子怎么稳住沈夷光,急急道:“好孩子,今儿的事是我不好,我也是听了阿月的症候,一时心疼,这才想左了,回头皇后要打要罚我都认!千错万错都是我的错,跟六郎没有半点关系,万不能因为此事伤了你们二人的情分!”
她眉眼焦急,眼眶泛着红,瞧着可比方才啜泣流泪可信多了。
她这般伏低做小,倒是让人止不住地联想起她曾经在沈夷光面前那副趾高气昂,颐指气使的模样。
她语速飞快地道:“你若是实在瞧不惯四娘,我命人把她送出宫去就是。”当务之急是先稳住沈夷光,至于萧霁月...以后有机会再谋划吧。
她的心态很是微妙,一方面她暗恨世家女的清贵高傲,暗恨他们轻鄙寒门的行径,另一方面,她自己都瞧不起自己那马奴出身的娘家,同时对世家充满了向往,觉着只有如明月般高不可攀的女子,才能配得上她芝兰玉树一般的儿子。
沈夷光已经懒得跟他们废话,再说退婚不退婚的,萧德妃说了不算,得帝后说了才算。
她看了眼谢弥和蒋媪,转身道:“娘娘随意,这事儿不必同我说,跟我也没关系。”
她带着人,和江谈错身而过,她和他隔了一身的距离,影子却落到他身上。
江谈好像从梦里醒来一般,呼吸急促起来,下意识地探手想抓,却抓了个空。
“别走!”他并未转身,也不敢看她,只是短促地吩咐:“拦住她!”
她不仅仅是要离开这个地方,他有种预感,如果现在让潺潺走了,她就会彻底走出他的人生。
可是那怎么可能?他简直无法想象。
太子的侍卫可不比萧德妃的人,他话音刚落,七八个好手就团团围了上来。
沈夷光一怔,旋即沉声道:“太子还想着人拿我不成?”
江谈仍未转头,目光浮起一层幽暗的水光,他甚至没有勇气再问一遍‘你当真要与我退婚?’
他还是背对着她,语调竭力镇定:“潺潺,先别走好吗?”
“不好,”沈夷光蹙起细长的眉,略有骄矜地抬了抬下巴,看向那些拦住她的侍卫:“让开。”
谢弥眯了下眼,无声一嗤,毫不犹豫地抽出佩刀。
他率先挑衅,太子的人自然得接着,立时也抽出了佩刀,两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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