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沈夷光循声望过去,就见晏明洲不知何时站在她身畔,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她。
她轻皱了下眉,姿态标准地行礼:“晏将军。”
晏明洲一笑,颔首还礼,目不转睛地逡巡着她,见她面有不悦,便轻笑了声,声音也粘稠下来:“这是我的坐骑,不过既然县主喜欢,我便将它赠予县主,也是我待县主的一片心里。”
他来长安也有些时日了,自然是见过沈夷光的,可每次见到她,都如第一次见她一般,按捺不住的生出惊艳来。
不止容光绝色,那段典雅从容的气度,令人一见倾心,不愧是最令人向往的汉家淑女。
在他瞧来,江谈的脑子简直有问题,那萧家女哪里比得上沈夷光一成?不过无妨,他不愿意俯就娇妻,自有大把的男子排队,等着做沈夷光的入幕之宾。
沈夷光听他说话暧昧,不由皱眉:“君子不夺人所爱,既是将军的东西,将军好好留着便是。”
沈夷光对这人也无甚好感,一方面是北戎和晋朝不睦,北戎屡屡进犯边关百姓,偏生北戎兵强马壮,整个朝廷除了北戎的死对头襄武王,人人都得把这起子北戎贵族捧着供着,当真憋气。
另一方面是,梦里头她在被谢弥强取豪夺之后,晏明洲传信,欲以三座城池换她,两人倒把她当成了可以任意鬻买的物件一般,实在欺人太甚!
不止貌美,更有性情,晏明洲莞尔,向她伸手:“县主是来学骑马的么?我别的虽寻常,骑射上还算精通,我教县主吧。”
就在此时,一道人影插入两人之间。
谢弥脸上还挂着水珠,嘴角斜挑,透着几分不正经:“将军来迟了一步,我家主人已经有人教了。”
都是男人,他当然能看懂晏明洲的眼神,这让他有种自己的猎物被别人觊觎的不悦。
当然,这长安城里觊觎沈夷光的可不止晏明洲一个,除了江谈那个眼盲心瞎的,谁路过沈夷光身边都忍不住多瞧几眼。这般一想,谢弥心里更不痛快了。
沈夷光正纠结怎么打发晏明洲呢,见谢弥过来,她心里稍松了口气,不觉往他身后藏了藏。
晏明洲目光落在他脸上,又看了眼他身上的侍从打扮,笑了笑,慢慢收回了手:“既如此,那就罢了。”
谢弥帮沈夷光选了一匹适合女子初学的温驯马种,带着她离去。
晏明洲许久才收回目光,若有所思地笑了下,轻声吩咐随从:“去,试试他们。”
跋山涉水而来,既是为了这锦绣壮丽的江山,也是为了那倾城倾国的美人。
......
谢弥带着她走到一处开阔平坦的山谷,正要托着她上马,沈夷光忽然大叫了声:“等等!”
她认真地道:“我要查一查书上怎么说。”
这回练骑射,她还特地带了一摞书过来,相比谢弥,她还是更信任从小陪着她到大的书本子。
谢弥:“...”
她站在大马跟前,手忙脚乱地从蒋媪抱来一沓书,口中絮絮念道:“你说的不对,书上不是这么说的,书上说上马的时候应该先牵马缰,然后再踩马镫,最后才能翻身上马...”
谢弥:“...”
他给她活活气笑,抽出她书扔在蒋媪怀里,又像拎小鸡崽子似的,把她放在马上,最后用刀鞘轻拍马臀,马儿便欢快地小跑了出去。
沈夷光猝不及防就被带了出去,她这辈子都没骑过一次马,吓得尖叫了声,嗓音颤的七转八折:“弥奴——”
谢弥笑了几声,脚尖一点,一个纵跃,就追了上去,稳稳地落在了马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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