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修文轻轻摆手,示意她不要再问,又叹:“毕竟是宗室婚约,又是圣上下旨赐的婚,哪怕我如今仍居宰辅之位,想要退亲也是困难至极,更别说我眼下已经致仕,你父亲如今不过从三品的外放文职,你大哥眼下也只是从四品武将...此事事关重大,你千万不要向外露出半点心思。”
沈夷光郑重应是,又问:“那我过几日还要不要进宫...”
沈修文眸光柔和地看她:“去吧,好好照料你堂姑母。”他隐晦地提点:“不管怎么说...她都是太子嫡母,又于太子有数年的教导情分。”
沈夷光隐约有些明悟,但心底仍是困惑,见祖父精神不济,她忙服侍他睡下,这才起身出了主院。
......
她小师叔宁清洵和她大哥沈有初早已来信,后日便会抵达沈府,沈夷光许久没见亲哥和小师叔了,心下也想念得紧,一早就在府外迎接。
小师叔倒是来得很早,不过她左看右看没看到大哥的影子,不由问道:“小师叔,我哥呢?”
宁清洵比她大不了几岁,是个活泼人,话也多,故意板着脸逗她:“怎么见着我就只问你哥啊?潺潺,你再这样偏心,我可要吃醋了,带回来的好东西你也别想分了。”
沈夷光小哼了声,脆生道:“别废话了,还有没有个长辈样儿啊?下回我见着我哥,也问一句你,这总行了吧?”
“你这嘴啊,还是半点不肯吃亏。”宁清洵哈哈一笑,和她一道进去:“你哥那人你还不知道,他之前打仗的时候受了点小伤,严重倒是不严重,就是伤在脸上了,他爱美,打算等过两天彻底好全了再回长安。”
一进屋里,宁清洵便令下人把东西抬了进来,兴冲冲地抬手让她看:“山南那边好玩的不少,我每样都给你带了些,你来瞧瞧看。”
沈夷光被一方藏在角落里的古朴粗粝铜箱吸引了主意,她好奇地拨开铜锁,打开箱子:“这是什么...啊!”
她吓得尖叫了声,里面竟盘着一块粗大完整的蛇骨,眼睛处漆黑空荡,委实吓人。
宁清洵忙把箱盖合拢,懊恼道:“怎么把这个混进来了?”他当即把铜锁锁死:“这是巴蜀山林里一种巨蚺,传闻力大无比,最爱生吞活人,素有蛟龙之称,放心,这不是给你的。”
沈夷光呆了呆:“你带这玩意回来干什么?多吓人啊。”
宁清洵简直冤死:“哪里是我?太子的生辰快要到了,我动身前日,襄武王府派人抬来这么一口铜箱,说是襄武王送给太子的贺礼,托我转交给太子,我就在山南当差,怎么好得罪襄武王那,只得收了。”
他又补充道:“对了,襄武王便是之前向你提亲的那位,尊名星回。”自沈夷光十二岁起,来沈府提亲的名流才俊都快把沈家门槛踏破了,他怕沈夷光忘了其人,便点了她一句。
星回...
沈夷光心头忽然一震,《礼记·月令》有云“星回于天,数将几终,岁且更始。”,腊月的别称也是星回,若是她没有记错,梦里弥奴告诉她——他的生辰就在腊月。
明明知道这般猜测毫无根据,她还是忍不住产生了星点联想:“小师叔,你知道襄武王姓什么吗?”她也是在梦中才知道弥奴姓谢的。
十二月出生的人虽多,但这世间有能耐问鼎天下的雄主也就那么几个,其中又以襄武王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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