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一下,先停一下!”瘪老刘扯着嗓子喊。
没人搭理他,猪毛迅速的被蜕光了。
“大家伙儿听我一句话,先停一停,山里头的野猪也是公家的财产,可不敢直接吃了啊!”
回应他的,是杀猪匠狠狠一刀,野山猪的血液还未完全凝固,哗啦啦流了版半盆子。
瘪老刘气得跺脚:“你们这是干什么,一起挖无产阶级的墙角吗?”
这么大的罪名压下来,才把杀猪的场面压制住,连杀猪刀都停了停。
众人面面相觑,挖无产阶级的墙角自然不行,可这都快到嘴的肉,谁舍得吐出来。
这时候,一直站在人群之外的顾明东站出来,朗声道:“大队长,话可不能乱说,野猪是山上的野猪,那就是大队的资产。”
“野猪会祸害庄稼,逼急了还要伤人,是咱农村的四害之一,既然如此打死了也不是坏事。”
瘪老刘忙道:“打死野猪不算事儿,可咱也不能直接吃了啊。”
顾明东笑了笑:“年底杀猪凭工分换肉吃,今天是我打死了野猪,但我也不独吞,就按照村里头的规矩办,大伙儿一块儿按劳分配,这样总没有问题了吧?”
“阿东说的好!”李铁牛高声喊道。
“可,可是……”按照瘪老刘的意思,既然捉到了野猪,就该上报上去,说不定还能得一个表扬。
顾建国哪里不懂他的心思,开口道:“大队长,去年交了那么多粮食,大家家里头都在闹饥荒,你一次次的往镇上去,救灾的粮食却一直没回音。”
瘪老刘听了这话有些尴尬,毕竟去年虚报产量是他做的主,虽然附近的生产大队都这么干,可交了公粮亏了肚子,大家伙都有意见,因此他在村里头威信越来越低。
“如今有了这野猪,大家分一分也能撑过一段时间,咱大队自己解决了粮食问题,上头就算知道了也只会高兴。”顾建国又说。
他心底明白,如今到处招灾,听说往北的地方更严重,国家怕是顾不了他们这些受灾比较轻的地方。
要了那么久的救灾粮,就没听说附近哪个生产大队拿到了,都是勒紧裤腰带在干活。
顾建国看似严厉,却也知道人吃不饱,干活就没劲,干活没劲就影响收成。
再说了,这是他大侄子打得野猪,不吃送到镇上最亏的还是老顾家。
“就是啊,家里都断顿了,凭什么有肉还不让吃?”
“阿东打到的,他都愿意贡献出来,按劳分配,有什么不行的?”
“不让我们吃肉,你倒是去镇上要粮食回来。”
眼看抱怨声音越来越多,瘪老刘脸都黑了,偏偏他媳妇也闹:“行了行了,抓到野猪分了有什么不对,反正都是用工分换的,镇上也说不出个不字来。”
显然瘪老刘是想要表扬,但他媳妇不要,她要实惠,要吃肉。
最后,瘪老刘只得说:“那好吧,杀完了猪先称重,各家用工分来换。”
顾建国又开口道:“这野猪是阿东打的,按劳分配的话,也得给他一点补贴。”
瘪老刘扫了一眼那大家伙,也没反对:“行,多给他们家十斤肉。”
这事儿倒是没有人反对,一听到说能分肉,家家户户都高兴起来,有些心急的已经回家端了盆子篮子过来,恨不得下一刻就能吃进嘴巴。
野山猪难处理,但是人多力量大,到了中午时分那野山猪就变成了门板上的一块块肉。
野猪不像家猪,身上瘦肉多,肥肉少,但顾明东打到的这只估计是野猪王,个儿大,去掉不能吃的部分还有三百二十斤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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