希尔雅捏了捏触手尖,“你在生气吗?”
“没有!”触手唰地收了回去。
阿曼达头也不抬地坐在小锅前,研磨着底部看不出本体的碎末,好像刚刚并不是她把希尔雅堵在门口。
希尔雅关上门,坐在阿曼达对面的地上,庇护地人手不够,像桌椅床这样的非必需品,优先级在不断往后排。希尔雅没有立刻开口,阿曼达也没问,屋子里一时只能碎末被继续碾碎的声音。
过了一会,阿曼达愤愤放下手里不知不觉碾碎过头的粉末小锅,发出当啷一声。“希尔雅阁下,今天这么有空吗?”
“我看过一个故事。”希尔雅托着腮看她,“有个地方有人忽然研究出了一种工具,能达到水镜之术记录影像效果,但其他人从未见过。他宣传着自己的工具,用留下一片片小水镜换取金钱。然而,大家从未见过这样的工具,看到自己的身影出现在小水镜里,认为这个人是偷走灵魂的堕落者,一起将他送到了裁判所。”
希尔雅平铺直叙地讲着故事,她没有用任何技巧,故事听起来干巴巴的,阿曼达却听得入神,在她停下后,追问道,“后来呢?他证明了自己,被国王接见,得到了奖励吗?”
阿曼达隐约能猜到答案,但她并不想要那个答案。
如果故事里没有“堕落者”,结局大概率是圆满的,但这个“堕落者”,本来就不曾堕落啊!他甚至没有被污染,只是运气好研究出了一种能造成法术效果的工具!
希尔雅摇摇头,“他死了。”
阿曼达冷笑,“这些愚笨、无知、无可救药的家伙!”
阿曼达还想继续骂,却被希尔雅打断,“不,他们并不是无可救药,只是缺少知识。”
知识不是万能的,但希尔雅读到过一句话“读书使人明智”,以她的自身经历体会,知识确实会带来改变。
在高压下造成的群体异化和派别分割同样是希尔雅难受的事,但现在暂时还不适合解决、点出这个问题。
阿曼达盯着她,深深吸了几口气,一直张牙舞爪张在房间里的触手慢慢收了回去,但并没有完全消失,只是被约束在阿曼达身下,变成一团阴影。
“所以,希尔雅阁下,你想做什么?”
希尔雅坦然道,“我想请你来一起教导大家。庇护地里所有人不一定需要学会制作药剂、乃至成为炼金术师,但森林里太过危险,需要学会辨认常见、常用的植物,知道哪些有用、哪些有毒。”
阿曼达愣了一会,发现这个愚蠢、无聊、白费力气的答案虽然出乎意料,但被希尔雅说出来,却好像变得合情合理、理所应当了。
“你……大郎吃药先生向你说过霍格沃沃吗?”
希尔雅疑惑地看着她,阿曼达不自在地简单解释了一下什么叫“霍格沃沃”。希尔雅把之前概括看过的小巫师们的故事和这个词联系到了一起,她摇摇头。
“他们没有向我提起过,这只是因为我想这样做。”
阿曼达咬着牙,“你以为你教了他们就有用吗?”
希尔雅声音淡淡,“贵族子女从小聘请家庭教师,身份和收入高一些的人的孩子可以讨好神父或懂得的人学习只言片语,困在农场里什么都不会的佃农孩子知道学习有用但没有机会,马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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