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早上开始帮忙洗菜,中午随便吃了两口芋头糕。
乡下摆酒席都是五点就开席。一直忙到下午六点,刘千文终于可以坐在饭桌边吃上一口饭。
张福润拎着一袋红包挨桌派, 派到刘千文他们这桌忙了一整天的,每人的红包还多发一个。
虽然这种无论大人小孩人人都有份的红包里面只有一块钱, 刘千文仍然开心地说:“谢谢大伯娘!”
张福润高声回道:“自家人不用谢!你们多吃点!”
刘保粮自从被迫在废铁场做搬运工后, 渐渐地也就习惯待在那。
按时上工,按时吃饭, 饭菜的标准还是有荤有素不缺汤那种。
晚上累了就躺在酸臭的床位蒙头大睡,早上醒来就和工友吹吹牛的日子。
要不是刘远山今年把孙子带回旺溪村摆酒, 刘保粮是不愿提前回家听张福润啰嗦那些狗屁倒灶的事, 每天还要吃她随便对付着做的饭菜。
张福润见男人靠不住, 就自己一个人把养鹅场撑起来, 忙得脚不沾地再没心思去打麻将。
现在孙子也抱上了,老态的脸上没有以前的尖酸, 整个人看起来变得爽利不少。
刘千文凑到刘金来耳边问:“大伯娘还会不会找你要钱?她会打你吗?”
刘金来看了一眼像只花蝴蝶似的,正满屋子转的张福润。
低垂着眉眼说:“我哪有时间待在家里给她打骂,吃完饭我就回学校上自习课。”
“那就好。”
刘千文松了口气,又追着小声问:“你钱够用吗?”
刘金来哭笑不得,夹了一筷子鸡肉放到她碗里, 低声说:“你不要每次见到我就问我钱够不够用。我有奖学金, 我大哥给我的生活费也够花。小大人, 你再不好好吃饭, 最爱的肉就要没了。”
“啊!”
刘千文扭头一看,桌上的香芋扣肉被吃光了, 遗憾地撅起嘴:“你们不是都爱吃肥肉吗?怎么连芋头也这么快吃光。”
刘远汶说:“切!芋头才是里面的精华, 你以为只有你懂得吃啊。”
“刚刚在我爸他们面前屁都不敢放一个, 现在话倒是不少。哼!”
刘千文气不过,瞪了一眼刘远汶。
刘远汶不甘示弱地瞪回去,正想说话就被刘远林的筷子打了一下手。
刘远林刮了他一眼,气道:“你人多大了,还和刘千文对呛。连话都不会好好说还怎么做事!”
“就是!”刘千文仗着有靠山,气势不减。
刘远汶:“......”
同一桌的杏花婶笑道:“你们两个从小就跟那狗咬狗骨①一样,每次吵着架就会变成打架。两个人打得像仇人似的,你们奶奶没力气拉开你们这两头蛮牛,还是我去把你们拽开。”
“呵呵。婶婶,那都是刘远汶小时候太欠揍,现在我不会和刘远汶计较了。”
刘千文扯起嘴角,想快点结束这令人感到窒息的晚饭。
听她那臭不要脸的话,刘远汶心里翻了个白眼。面上不敢再显露半点,安安分分地吃自己的饭。
刘千文三两口把饭吃完,嘴一抹就跑去找刘老太。
曾孙早就被孙媳妇抱回房间睡觉。
刘老太仍然坚守在小灰楼的门口,经过的客人总会和她说上两句恭维话,羡慕她家四代同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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