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广进砸吧着嘴里的苦涩味, 说:“你年纪也不大, 难道想着在叔这里打一辈子工?就算那些学校不能去,你还可以去念我们县城的卫校呀!你幺婶在中医院这么多年, 也能给你当老师做做功课呀。”
刘艳春使劲搓了一下额头,泄气地说:“幺叔, 我一看书就头晕!幺婶的那些医书, 我一个字都看不懂!里面还有像一条条虫子的药名, 我看下去只觉得眼晕, 脑子里根本想不到其他东西。”
刘广进喝了一大口浓茶,说:“那你爸妈怎么说?”
“他们说随我决定, 反正以后的事以后再说。”
刘艳春扭头就去辨认瑶柱的等级。
“我也管不了你们这些个小孩的事。后天你给我看好店啊,我要去一天葡城那边。”
刘广进拿出刚领到的通行证翻看了两下。
“......”
刘艳春愕然,说:“叔,你刚刚才说我年纪小!你就放心把店交给我看一天,自己去玩呀?!”
刘广进喜滋滋地把蓝色小本本放进包里, 若无其事地说:“你跟着我学了差不多两个月, 可以独自面对客人了。我好久没休息过, 趁这次你三叔他们组队。就和你幺婶一起去见识一下葡城, 看看赌王的身家。”
“去赌就赌呗,还说得这么好听。”
刘艳春一边从管罐子里掏出花胶端详一边嘀咕。
刘广进拉开抽屉, 留下一些散钱, 其余地收进包里。
打算拿回腾云街对过账后一起拿去银行存起来。
把包绑在腰前, 说:“等会你收铺后,记得把你家那只尾巴有灰点的猫抓过来值班。那只最会偷吃隔壁的花生。”
刘艳春:“......哦。”
刘广进刚跨上摩托车,看到隔壁有人拿着火钳出来,笑呵呵地说:“朱老板,今天家里来客人么?竟然现在才开始煲汤?”
朱老板也笑成弥勒佛的样子,从门边的自制木匣子里夹出蜂窝煤,说:“是啊,有客人来,懒得炒菜就干脆买多点肉打边炉①。”
刘广进戴着头盔都能感觉到八月份热情似火的太阳,说:“真是好胃口啊!”
油门一拧,回到腾云街。
看到刘老太就说:“隔壁那朱老板比我还抠门,大热天请人吃火锅。估计是不舍得放油炒菜,干脆清水煮一锅菜了事。”
“那朱老板,我就没看过他舍得给人多装一滴油。人家拿一麻袋花生去榨的,他还会偷偷昧下一两碗花生。”
刘老太不屑地说:“这事还是斜对面那家卖布做衣服的老姐妹告诉我的。附近的街坊知道他家这样做生意,没几个人愿意去他家榨花生油,都是做生客的生意。听你这么说,我有点想去看看到底朱老板请的客人是谁了。”
“他的客人要不是比他抠的就是比他精的。妈,明天我和秋菊估计要晚上才回来,您不用煮我们的饭。”
刘广进说着就去拉开抽屉,拿出里面的钱问:“德全,今天卖了哪些货?有没有登记好?把出货单拿给我看看。”
刘老太说:“最近天气干燥,很多人买那瑶柱、虾米虾干回家煲汤降火。”
钟德全也说:“虾米比虾仁干卖得多,毕竟价钱不贵,滚个冬瓜虾米汤也方便。瑶柱反而是中级那款卖得最好。”
刘广进接过出货单,赞道:“德全,不错嘛。现在还学会给货打算盘,算销量了。中级一直是拿货最多,虽然只是比小号的颗粒大一点点,但是看起来肉质比较饱满,颜色也够鲜亮。很多人也会选中级货送亲戚朋友,经济体面又实惠。”
钟德全有些为难地说:“最近一些单位的阿姨都问能不能再进些新货,他们在电视上看到我们店里没有的品种。”
刘广进出货单也不看了,皱着眉头沉思了一会,说:“我心里也有一些打算,这阵子正是海边忙着起笼晒制的季节,先看看市场怎么样再说。”
“家人们!我终于放假啦!终于放暑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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