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骂的。”
现在也是高中生放学的时间,刘千文只好悻悻停下准备甩伞的手,口不对心地说:“哼!看在路人的面子上,这次就先放过你。”
“小妹妹,你是要买点什么吗?”
刘千文顶着一头湿发刚走进店里,就被一位陌生的大哥哥迎上前来,殷勤又拘谨地问。
“钟德全,那是我女儿。”
刘广进坐在桌子后面,无奈地看着这又呆又愣的小子,三嫂怎么会介绍个这样的人来上工。
最怕气氛突然安静,钟德全尴尬得想遁地而逃。
“这个哥哥又不知道我是你女儿!”
刘千文朝刘广进凶道,转头却笑着说:“哥哥,我叫刘千文,以后我叫你德全哥吧!你不用害怕我爸爸,你放心,他不会随便骂人的。”
刘广进没好气道:“我的员工还不用你教,做你的作业吧。”
钟德全勉强扯起嘴角,又拘谨地坐回货架下,面向店外一动不动。
刘老太从厨房出来看到刘千文一副落汤鸡的样子,马上凶道:“千文,你今天早上不是带了伞上学吗?伞弄不见了?头发湿成这样,赶紧上去拿吹风机吹干,大冬天患上感冒有你好受!”
刘千文看钟德全浑身不自在的样子,也不再安慰他了。
对刘老太心虚地笑笑,说:“伞还在,哈哈,我上去吹干头发!”
刘千文正想把书包扔到角落,可是注意到钟德全的身影,不能再让那只“小鸟”受惊。还是规规矩矩地把书包轻放在楼梯角,转头往阁楼跑。
刘老太斜了一眼刘广进说:“千文头发这么湿,你都不知道让她把头发吹干!”
刘广进不服地撇嘴:“她都这么大了,还得追着她喂饭呀!哪用我事事和她说。”
刘老太被他堵得哑口无言,哽了一下,气呼呼地说:“开饭了,去拿菜出来!一个个就只会翘着脚挽起手等着吃!”
这一句话又让本来就局促不安的钟德全听得无地自容。
刘老太看他胆小如鼠的样子,更加没好气,说:“小全,你都来了一早上了!我们又不是那欺生怕熟的人,你说你怎么就这么缩沙①呢!”
刘广进拿着菜出来,看到钟德全不知所措的样子,说:“妈,他才高中毕业没多久,连社会上的人都没见过几个,不要说他了。德全,以后记得醒目②点啊!”
刘千文甩着一头直发跑下楼,刘广进嫌弃地说:“吃饭把头发扎起来,万一有头发掉进菜里,我们是不嫌弃,但是人家德全怎么吃得下去。”
“这样行了吧!”
刘千文朝刘广进翻了个白眼,随手把头发薅在一起,牙齿咬出手腕上的橡皮筋绕了几圈。扭头说:“德全哥,你放心,我的头发不会掉的。”
钟德全太过内向,根本不知道该怎么接话,只好木呆呆地笑了笑,说:“我...我...没关系的。”
“好了,冬天菜快凉,都坐下吃饭吧。”刘老太催道。
既然有了工人。天气这么冷,刘老太也不爱在店里多待了,吃完饭把碗一放就催刘千文回家。
“你三伯娘介绍来的都不知道是什么人。一个早上呆头呆脑地坐在那,有客人来就只会眼巴巴地问人想买什么。人家不理他,就一根柱子一样杵在那,根本不会主动向人介绍。”
刚走进庆丰里的巷子,刘老太就把忍了一早上地不满撒出来,和刘千文抱怨,“还不会看人眼色!你爸在招呼客人,他就坐在那成佛一样,都不会跟着你爸学学!我今晚等那个男孩子走了,就让你爸不要他,这哪是做买卖的人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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