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广进说:“妈, 大过年的也没什么店开门。秋菊已经在家熬着猪骨菜干粥, 等会就拿来了。三哥,你一身酒气的, 还是快点回家躺着吧。还有大哥和二哥,今晚我在这陪妈,你们先回去吧!”
留下母子俩面对一室清冷,刘广进前思后想还是开口:“妈,我那地方高, 现在不方便您搬过去。等您把脚养好了, 我就接您来县城住。”
刘老太倔强地撇开头, 冷硬地说:“不去!”
刘广进被她这老小孩的作势哽了一下, 说:“那您在这先等着,我出去抽根烟。”
等身上的烟味都散去了, 再回到病房。黄秋菊已经在里面, 正在倒粥出来。
黄秋菊对着刘广进说:“你一个大男人在这陪夜不方便, 还是我留在这陪妈吧!等妈吃完了,你把饭盒拿回去洗了。”
刘老太放下勺子,赌着气说:“谁都不用在这里!有护士有医生,要你们干什么!”
“妈,我是您媳妇,还是一名护士呢!留在这不正合适嘛!”黄秋菊笑着说。
刘广进也连忙帮腔说:“就是啊,妈,我都没想到这层,您快点吃完,刘文还在三嫂家呢!”
刘老太慢悠悠地掀起眼皮,瞟了刘广进一眼,说:“那是你哥家,留在那怕什么。”
刘广进挠挠头,尴尬笑了笑,说:“三哥喝得醉醺醺的,三嫂不但要照顾他,还要带三个孩子,多不好意思。”
刘老太听到这明显是敷衍她的话,瞪着刘广进说:“远杰都上初中了,欣怡一个读四五年级的大姑娘,还不能帮忙带千文吗!”
“诶哟!妈,是我说错话了,您就放过我吧!趁热把粥喝了。”刘广进谄笑着说。
黄秋菊也在说:“妈,天气冷,趁热把粥喝了吧,我还带了一个热水袋来,等会给您灌好热水放在另一只脚下面,晚上暖和着脚才好睡。”
刘老太没再呛声,把粥喝光,饭盒一放躺下说:“你们都走吧!”
刘广进拎上饭盒就走了,黄秋菊悄无声息地坐在一边的斜躺椅上。
这种医院配的陪床椅又硬又窄,人躺在上面只能干熬着,翻来覆去煎鱼一样都是睡不着。
不过因为过年,隔壁两张病床都是空着的,黄秋菊爱干净,宁愿在躺椅上窝一晚也不想去睡病床。
刘老太的脸一直面向对面的两张病床,过了这么久都没听到有其他动静。不禁嘀咕道:“人生仔,我生仔,生出一堆没心肝的真衰仔!”
黄秋菊憋着笑,怂着肩膀说:“妈,您是不是睡着了,作恶梦?我这就去灌个热水袋回来!”
刘老太立刻噤声,闭着眼装睡。直到听到开门又关门的声音,刚想转头去看看黄秋菊到底走了没。
又想到这小儿媳可能又在等着看自己出洋相,马上停止转头继续靠在枕头上装睡。
两分钟后试探性的咳了两声,咦?没人出声,赶紧扭头看到黄秋菊真的出去了,才撇撇嘴抱怨道:“阿菊这人,就爱干这种捉弄人的的事!”
黄秋菊小心翼翼地把刘老太的脚抬起,拿温水擦一遍才把热水袋垫在下面。轻声地说:“妈,如果热水袋太烫了,您和我说一声。您现在要不要去上个厕所?”
刘老太连忙装作刚醒的样子,打了个哈欠说:“嗯,不是很烫。你扶我起来去厕所吧。”
黄秋菊把墙角的轮椅摆到床边说:“妈,您慢慢来,我扶您坐到轮椅上,推您过去。”
黄秋菊习惯熬夜了,就当上了一个大夜班。早上还是精神奕奕地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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