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予川张了张嘴,他好像不久前才听过这个评价……
可这才到哪,他现在恢复不了真正的形态,食量比原先少了太多。
至于不顾辟谷……他也想试试所谓食补能不能有助于恢复。
苏予川看着岸上的少女,没觉得自己吃了一大桶饲料的行为有什么不妥。反正,也是她先开头的。
大鱼这副呆呆的样子映入宁有鲤的视线,给人一种还没有吃饱的既视感,可饲料已经全部吃完,又不能立即制作出一批,只能先就此作罢。
“看来别的鱼塘真没份了……”
宁有鲤承认,刚才想的很美好,千算万算都没算出大鱼能吃一桶。
只是她还是有一丝不解……宁有鲤盯着大鱼与刚才没有变化的肚皮——这么一大桶鱼饲料它都吃到哪里去了?
或者说,它真的吃饱了吗?
宁有鲤又怕大鱼吃不饱,又怕饲料遇水膨胀把鱼撑坏,只好先坐在岸边等待。直到好一会儿后,见大鱼没有异样,才放心地着手准备新一天的药浴。
鬼市买的双枯草还没有用完,她已经把它们按疗程分好几份,计划每天煎水泡一下。
昨天的药浴泡的有些仓促,今天再看时,才发现大鱼伤口边缘的那些溃烂更严重了一些,发白的同时,还有了几分糜软之意。
这种程度已经不是泡泡药就能好的了,必须先把腐肉剔除下来,再进行上药。
宁有鲤说行动就行动,很快从云居找出来一把剪子,对大鱼比划着描述了伤口的严重性,让它待会儿乖乖配合。
锋利反光的刀口映射着大鱼红色的影子,苏予川此时已经无言以对了。
先是吃难吃的药,再是泡有臭味的水,最后还要被剪刀刮肉……不知是不是他的错觉,自从遇见眼前的少女,他好像就一直不太顺?
这边,宁有鲤已经在岸边的石头上极具仪式感地磨了几下剪子,又从锦囊里抽出用鲛人丝拧成的绳子,犹豫之后,终究是把绳子收了起来,把裙角打了个结。
“小红,过来。”她唤了一声,缓缓地把手伸向大鱼,另一只手则把剪子背在身后。
苏予川额角一突,他怎么可能看不见她的动作,真是自欺欺人。
但他还是朝少女游了过去。
因为改后的竹床贴岸,宁有鲤站在岸边就能够到竹床里的大鱼,但竹床也足够大鱼在里面转圈,于是要防止把它吓得跑远。
“哎……乖……”
眼见大鱼没有反抗地被她一点点拉近,宁有鲤的神情愈发柔和。但就在她马上成功的时候,旁边突兀地传来一道巨大的破水声,紧接着是一泼冰凉的水。
洒了她满头满脸。
“……”
宁有鲤淡定地抹了一把脸,没事,上山三年,她已经被浇得见怪不怪了,让她看看这次是谁——?
“啵。”
黑得发亮的东西露出一个尖尖的头部,又撒欢似的蹿到半空,再跳进天池。
“哗啦!”第二次。
很好……
“小黑!”
宁有鲤呵斥了一声,黑色的板片子动作一滞,瑟瑟缩缩地浮在了半空。
“啵~”
半晌,小黑往前挪了挪,来到宁有鲤身前,一下一下蹭着她的肩膀。
它的嘴里发出奇异的声响,不知情的人容易认为它在发怒,但宁有鲤知道它是在撒娇讨吃的。
看来,这只蝠鲼也嗅到了饲料的香气,被引诱上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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