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诚心。”莫枉生直道出这么一句。
宁有鲤一哽,差点想翻白眼,这人简直不懂礼貌问题,礼节性的微笑跟诚心扯犊子关系!
但……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她敛去几分笑意,“我自然是诚心的。”
宁有鲤放下袖子,勉强算是适应了满屋的药味。
莫枉生手里捏着一把刀,薄如蝉翼,而且打磨得发亮。
他来回看着刀上倒映的影子,问:“什么病,给谁治。”
说完,他一刀扎在自己的毒疮上。
粘稠淡红的脓水开始顺着他的手臂流淌。
宁有鲤看得眼皮一跳,什么毛病,当场表演我捅我自己?
但她还是快速答道:“久不愈合的伤口,患病的是……一条鱼。”
莫枉生捏着小刀的动作一滞,目光阴沉地望向宁有鲤,“你把我这当给畜生治病的!?”
疾言厉色,说完还把刀子往桌上一拍。
无比慑人。
宁有鲤眼皮一跳,对他仿佛有个大病的性格有了更深一步的了解,解释道:“家中饲喂的锦鲤不知何故受了重伤,久未愈合,实属奇怪,用尽办法都没有效果……即便喂了金拂珠亦是。此次前来鬼市,正是想碰碰运气,买些有效果的药材。”
“家中……”莫枉生眯了眯眼,似是对这个说辞不信。
宁有鲤默念“我爱宗门,宗门是我家”,更加坚定地回以微笑。
好在莫枉生没有追究这个问题,又问道:“那条畜生重伤多久了?”
宁有鲤:“至少七日。”在她捞上它之前,大鱼估计就已经受伤了。
“你家是修道宗族?愿意维持一条畜生活这么久,还喂它金拂珠?”莫枉生嘶哑的声音极具压迫感,“那可是难得的制药原料。”
“……算是如此。家中有些特别的渠道。”宁有鲤答。
“呿。”
宁有鲤默然,这态度……到底是愿意治还是不愿意治?
没等她问,莫枉生伸手从桌上那一堆瓶瓶罐罐里翻找,杂乱之中拎出一个黄瓷瓶。
“接着。”他随手抛过来。
宁有鲤一把接住,随即有些后怕,“莫前辈这般突然,晚辈若是接不住可如何是好?”
那双浑浊的眼微眯,“接不住,就给钱走人。”
真没天理。
“功夫不错。”莫枉生又道了一句。
宁有鲤握着瓷瓶,姿态做得又更温驯了些。
莫枉生道:“这药一日三服,吃个半月,也就好了。除非……”
宁有鲤没听清他说除非什么,只听到接下来一句:“我不要你的灵石,我要三两金拂珠。”
“……?”
“金拂珠,三两,我要用它制药。”莫枉生又重复了一遍。
“这个好说。”宁有鲤连忙应到,“不过……这次我没带在身上,可否请莫前辈宽限几日?”
莫枉生不耐烦地摆了摆手,似是说她可以出去了。
宁有鲤小心翼翼地退了出去,临关门前,她听见门内传来一声:“这个月,务必给我送来……”
可算解脱了。
宁有鲤彻底松了口气,短短一炷香的时间,感觉上十分难熬。
她端详起手里的黄瓷瓶来——约半个手掌大小,塞子一拔,刺鼻的药香直冲上头,数一数,约有二三十粒丹药。
“这个味……不愧是他做的。”看来要考虑怎么给大鱼喂药的问题了……
但换个方向一想,多到要发烂的金拂珠,换一瓶怪医的药,稳赚不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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