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是来自未来的人,“现在”是属于祂们的“现在”。祂必须拥有长久活动于深渊的能力,这一切——连同少年的到来,或许正是命运冥冥之中的安排。
十二片纯洁无瑕的羽翼铺陈开去,在血红床单的床幔的映照下,犹如濒死的白鸟坠入一片血河。
安东唇边的笑意渐渐隐去,转而郑重地看着他,“不需要跟一号祂们说吗?”
七号淡淡一笑,“祂们早已知晓。”
在祂们有序地叫八号至十二号——这俨然不是随机挑选的序列跟上来的时候,想必就已经做好了这样的心理准备。
有光,就应有“暗”。
世界将因此而平衡。
安东闻言不再说什么,缓缓提起画笔。
冰凉的颜料不小心滴落到了七号的手上,那一瞬间袭来的震动与滚烫,让祂巨大的羽翼微微蜷缩了一下。
“跟着我绘制的痕迹走。”少年的呓语响在祂的耳侧,如同安睡前的摇篮曲,“将你的力量敞开给我,接受我的指引……”
第一笔,落在那洁白的布帛上的时候,七号显然并不适应。
诚如少年所说,混杂着“血液”的染料,对于祂来说是一种“入侵”——那迥然的力量,完全悖逆的本源,让祂几次几乎无法忍受。
天使的胸膛剧烈起伏起来,祂的巨大羽翼扑簌簌颤动,纯白的羽毛犹如细细密密的雨。
安东安抚般地用笔尖拂过其中一片,“现在是关键时刻哦。”
安东在绘制的同时,也在反复运行自己的魔纹以确认路线。这个过程并不容易,而且魔纹十分精细,更加不能分心。
七号轻轻抽了口气,“……抱歉。”
祂抿了抿唇,尽量使自己不做出本能的反抗。
安东点了点头,片刻后,他道:“你试试看,力量运作得如何?”
七号定神,将自己的力量在体内沿着少年描绘的轨迹流淌,可随即,祂就皱起眉头。
安东一看对方的神情就明白了,“看来完全复刻还不行。”
他其实不意外,因为本来每个魔族的魔纹就都不一样。
而他自己作为深渊魔种,可以说,接收实验的要不是初代天族,换任何一个其他普通人来,早就因为接触到“禁忌”,直接拥抱死亡了。
“不过我现在已经有了一点想法。”安东的脑海中描绘出修改的版本——他在基于已有的基础,尝试给对方设计修改出一套新魔纹。
但这个过程并非一蹴而就,或许他们需要实验好几次。
“你还好吗?”安东望着对方不断颤动的眼睫毛,“要不等八号祂们来?”
其实换一个实验体也是一样的,大家分摊一下伤害?
谁知,七号面无表情地阖了阖眸,吐出一个字,“不。”祂说,“我已经知道大概的原理了。”
七号不愧为众多原初使者中数得上号的“学霸”。
祂皱眉摸索着自己的身体,抬起一片翅尖,将安东的手牵引到胸口,“这里的轨迹可以完善一下,改成……”
安东听着七号给出建议,认可地点了点头,双眸微微发亮,“果然,比起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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