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一阵惊喜。
不论对方会不会走出深渊, 他都打定主意要给魔界争取个好印象。
此时此刻,瓦沙克感受到了一种偌大的使命感——哦, 全魔界都应该感谢他!
“是吗。”安东似笑非笑地睨了对方一眼,自动把对方的话做了另一番理解。
看来魔界是个民风彪悍,天天搞事情的地方呢。
安东不动声色地继续落下棋子。
众多实体化的棋子从他身边来来去去,如同国王座前热闹又忠诚的守卫者。
这个棋子有个很有趣的特性,如果吞噬掉的棋子足够多,己方的棋子的阶位就可以升级。
比如原本“侯爵”在连续吃掉三个“伯爵”后,就可以晋升为“将军”。
“吃。”安东的棋子,一口气侵吞了对方的领地。
下一秒,吃掉对方将领最多的“侯爵”身上,环绕起代表晋升的金色光环,可随即,又被无数象征不详的紫黑色锁链笼罩。
“这是触发了‘大罪’。”瓦沙克彬彬有礼地解释起游戏的规则,“如果渴求的东西太多,超过了自身承载的极限,恶魔就会在欲望中迷失。”
在一般的棋类游戏里,玩家会更讲究策略。但这是魔王棋,魔族的力量源于情感和欲望,所以这两者反而是棋盘上最大的变数,也是最核心的玩法。
安东有些新奇,猜测着这枚棋子的‘罪名’,“是暴食和贪婪吗。”
瓦沙克露出了一个奇妙的笑容,摇了摇头,“不,您看看自己的棋盘。”他指了指那棋子的分布,“您将它委派得太远了,而其他同位阶的棋子却依旧可以守在距离您最近的地方——它的罪名,是嫉妒。”
那枚棋子孤零零地呆在距离安东最遥远的前线,象征大罪的自黑锁链,将它层层封锁。
瓦沙克:“一般这种时候,需要投掷概率骰子,1%的概率晋升成功,13%的概率保持原状,余下概率则会使这枚棋子迷失后消失。”
安东说:“我们没有制造骰子。”
“是,因为这不是‘一般’的魔王棋。”瓦沙克站在巨大棋盘的另一边,微微欠身,“您创造了‘魔王’,在‘魔王’的注视下,魔族永不失败——这是无需骰子确认的事。”
在瓦沙克话音落下的刹那,安东便看见那原本在紫黑锁链中苦苦挣扎的棋子,忽然一声嘶吼,随后在环绕的金光中彻底蜕变,再度站起。
棋子原本简单的衣袍外,忽然穿戴上一层坚硬的盔甲,盔甲外又罩上了一件大氅。它一撩披风,冲着安东的方向单膝跪拜,遥遥行礼,甲胄碰撞间发出短促而威严的音节——
它现在是个将军了。
……
半个小时后。
“您赢了。”瓦沙克看着象征己方阵营的王座被攻破,露出了一个笑容。
他似乎全不意外这个结果,甚至比安东本人表现得还要高兴,脸上的笑容真诚又灿烂。
瓦沙克道:“您很有天赋。”
他虽然平时并不痴迷于魔界的游戏,但作为亲身指导过数次天魔大战的魔界大公,有道是棋场如战场,他自信自己的决策一定强过很多魔。
而安东明明是第一次接触魔王棋,最开始的摸索阶段尚有些保守,后来熟悉了规则以后,少年就露出了他的锋芒。
如果不是最初用来熟悉规则花了点时间,瓦沙克确信对方可以结束得更快。
但只有一点——
明明少年变现得像是一直居住在深渊里,不曾接触过任何危险的模样,为何,有时候的棋路竟显得有些疯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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