靖亲王若是看见了自己的嫡长子变成这般模样,定是要跟元容没完没了。
刘廷尉忍不住道:“你就算用刑,烙在他胸口还不成吗?就他这娇气的身板子,你烙一下他便认罪了……”
元容叫人提来一桶冰水,淡淡道:“本是要烙在他胸口。”
他听着这没头没尾的话,愣了一下:“那你怎么烙到他……那里去了?”
这次元容却没有回答刘廷尉的问题,只是抬手提起冰水桶,将冷水泼在了昏厥过去的靖亲王世子身上。
反复几次过后,昏迷不醒的靖亲王世子睁开了眼,他方才过于疼痛,不慎咬伤了舌头,此刻说话嗓音像是破锣一样,又沙哑又含糊不清:“我错了,我知道错了,求求你饶过我,我再也不敢了……”
元容抬起手中烧红的铁烙,放在他的脸颊边,没有靠上去,只单单让他感受到似是熔浆般滚烫的温度,他便已经吓得浑身抖动,不知是血水还是什么不明液体,顺着裤管子向下流淌着。
那死亡将近的恐惧感,与下身麻木又火辣的刺痛感交织着,仿佛要将他吞噬掉,靖亲王世子眼眶通红,颤抖着落下泪水:“别过来,别杀我……”
元容轻声道:“认罪吗?”
若非是被捆绑着动弹不得,大抵他现在已是跪地求饶了:“认罪,我认罪,求你放过我……”
元容让狱卒拿来了笔墨,将铁烙扔回了炭盆里:“写一封罪己书,将你这些年在封地乃至前几日于洛阳犯下的罪行,一桩不漏的全部写上。”
没等他多作威胁,那靖亲王世子便道:“我写,我全都写上!”
元容见他识趣,正准备坐回圈椅上,便有一狱卒前来禀报:“太子殿下,诏狱外有一婢子,道是东宫来的。”
自从绛珠和绿翡被赶出东宫后,整个东宫上下,便只有顾休休嫁过来时,身边那几个陪嫁婢女了。
其中有胆子敢来诏狱寻他的,大抵只有顾休休身边最为亲近的朱玉。
元容推开请室的门,对着刘廷尉道:“孤出去一趟。”
刘廷尉看了一眼强撑着精神在写罪己书的靖亲王世子,跟在他身后,走出了请室。
他压低了嗓音:“长卿,你这样做,太得罪靖亲王了。你难道不知,昨夜接连几位大臣惨死,此事已被皇上交由靖亲王调查了吗?”
“靖亲王与永安侯在朝政上一向不合,皇上已是怀疑顾家一族了,才会将此案交给靖亲王。若是处置不当,很可能牵连到顾家……”
元容脚步一顿,转身看向刘廷尉:“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更何况他当街强抢妇女,纵马踏死幼孺,实在该死。”
刘廷尉抿了抿嘴:“那顾家呢?你不为嫂子考虑吗?”
他沉默片刻,缓缓道:“若牵连到顾家,足以说明父皇昏庸无道,忠奸不辨……真是如此,孤便是反了他又能如何?”
这次轮到刘廷尉沉默不发了。
他认识元容快二十年了,极少看见元容这般意气用事,虽不知道方才到底靖亲王世子说了什么激怒了元容,但能让元容下此狠手,想必是怒极了。
元容向来是不争不抢,淡泊名利,显然对那皇位也是不怎么感兴趣的。可元容甚至愿意为了顾休休造反逼宫,这是刘廷尉怎么也没能想到的。
他抿住唇,低声问道:“待靖亲王世子写完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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