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晴本来还在照镜子,听到声音直接回头了,她的腿还没好坐在床上下不了地。
不过看到丈夫还是很激动,一直在问“中越你来接我了吗?”
“是的,小晴我来接你回家了。”
年过半百的两人,从战场上一分别就是几十年,再见面只剩下抱头痛哭。
谁也没讲述这么多年的心酸,虞晴却一直问季三叔,你的伤好了没?腿还痛吗?
记忆停在了两人在一起的时候,当看到丈夫头发白了不少时,又伤感极了,颤颤巍巍的摸着季三叔的鬓角喃喃自语道,“我就去送个信,你怎么头发都白了?”
这话让姜穗宁哭的不行,又不敢在病房哭,只得悄悄躲出去。
季子书也出去了,把病房留给三爷爷和三奶奶。
季中越看着虞晴满手的老茧,又知道这些年被吴老太带回家是给吴家当牛做马,气得不行。
虞晴父亲是打猎的,她从小就在山里长大,所以干活利索,这些年被吴老太当成干活的工具。
前段时间她生病了,身体大不如从前,干不动地里的活,结果村里还给她走了门路,让她去集体砖厂上工,这本来是自己儿媳妇该去的,结果被这个老东西给抢了,吴老太开始嫌弃这个远房表妹,正好想着讹厂子的钱,就起了歹心思,不过因为虞晴骨子里在山里跑了多年,打猎的身手还是在的,所以躲开了只伤了腿。
当时推砖坯的是吴老太的干儿子,他就是窝里横的主,也不敢上前检查,知道伤着人就跑了。
第二天瞅着张秋去厂子就在门口守着,看着她们安排人送虞晴去医院就先报了公安,说厂子欺负压榨人。
没想到虞晴能认错季子书,季子书正好也见过虞晴年轻时候的照片。
大概也是缘分,一家人竟然就这样团聚了。
季三叔向来不是优柔寡断的人,知道自己找了那么久的妻子被人这样对待,一个都没放过。
就算吴老太头磕破了也没用。
而吴老太捡回虞晴也是意外,虞晴当年被炸昏迷之后滚到了山脚,被山脚的村民捡回家,治疗了几天她人醒了就自己走了。
那会儿她差不多什么都忘记了,只知道要回去找丈夫。
乱纷纷的年代走了一个人也没人在意,她就这样一路流浪着,可能脑子里还是有断断续续的记忆,走回了母亲的娘家,那边还剩了一些亲戚就住在亲戚家,正好遇到吴老太回去。
她发现这个表妹虽然脑子不太好使了,可干活是一把好手,正好她儿子媳妇都懒,索性就把人带回去,算多挣一个人工分,她还吃的少。
就这么虞晴在吴老太家当牛做马就是十多年。
砖厂这边的赔偿是从那几家人的工分里扣的,由集体就给砖厂了。
不过经过这事儿张秋又给砖厂配了看守的人,两个人在厂里轮流值守。
季中越把虞晴带回了京市,他对姜穗宁非常感谢,因为这辈子无儿无女也就把季辰岩当自家孩子,姜穗宁自然就是儿媳妇。
虞晴情况越来越好,虽然还是记不住以前的事情,但开朗了很多,喜欢笑,喜欢说话了,但是依旧是自说自话更多。
两人又去看了糖糖和甜甜,季三叔给两个孩子一个一个玉佛。
他要带虞晴回京市治疗,没多耽误。
走的那天天空飘起了雪花,是姜穗宁和季子书送的他们。
“三叔,三婶你们一路小心。”
“谢谢宁宁,我和你三婶在京市等你们。”
今年应该是要回京市过年了,姜穗宁笑道:“好,我们过年再来看您和三婶。”
季中越笑了笑,“可能不是看了,以后你们也会留在京市了。”
“嗯?三叔什么意思?”
“辰岩高升了,要留在总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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