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老爷子撇撇嘴,不置可否。
停顿片刻后,他轻轻叹了口气,笑意暂敛,又将话题引了回来:“其实上次他跟我提起你的时候,我心里是很反感的。”
“因为我家的事?”言玚语气依然温和。
对方却摇了摇头:“那时候我还没让人去查你。”
赵老爷子字里行间满溢着怅然:“他描述你的时候,和他妈妈当年跟我描述褚净时的神情,几乎是一模一样。”
得到这个有些意外的答案,言玚不禁一怔:“他妈妈……”
“那小子应该跟你说过了吧。”赵老爷子轻飘飘地瞥了他一眼。
言玚点点头又摇摇头:“刚刚在车里有提了几句,但不是太详细。”
老爷子不出所料地又哼了一声:“我说怎么磨蹭那么半天才进来呢,原来是在给你打预防针。”
言玚弯了弯眼角,没承认也没否认。
“他外婆,我爱人,也是自杀的。”赵老爷子闭了闭眼,缓慢地说道,“她的遗书里,字字泣血地控诉着和我这样的人生活在一起很辛苦、很绝望,所以她选择用这种方式彻底摆脱我。”
言玚皱了皱眉,有些难过地安慰道:“您知道的,被这类疾病侵蚀折磨过的人,在状态不好时,是很容易说出过激的话的,她可能并没有那个意思。”
“不,她就是这么想的,我工作忙,脾气也不好,几乎和她几个月才能见上一次,她肯定有委屈,所以等见到了就会想让我哄哄,我拉不下来脸,就不是冷着她就是吵架,但等我意识到自己做得不对时,已经太晚了。”赵老爷子揉了揉布朗尼的脑袋,“她去世之后,赵瑾还很小。”
“哦,就是褚如栩的妈妈。”
“我不知道该怎么照顾她,也担心她也觉得和我生活在一起很痛苦,就干脆用更多的工作来逃避现实,把她留在家里跟保姆生活,自己躲得远远的。”
“没想到还是做错了。”他叹了口气,继续说道,“我们本就很少联系,逢年过节也只是极特殊的情况下才会一起过,所以等我发现她不对劲的时候,她已经和褚净在一起四五年了。”
“我一查才发现,褚净那位原配妻子因病去世的时间,比她告诉我两人交往的时间要晚很多,顿时怒不可遏,说了很多气话。”
“但毕竟我从小就不在她身边,小瑾对我没什么感情,她只是兴奋地跟我讲述那个人渣对她有多好,在我骂她「丢人」的时候,冷淡地点了点头,扔下句「我一直都知道」后,就直接离开了。”
“由于在气头上,我直接好几年没和她联系,等我终于想开,决定接受她和褚净这段不伦的感情时,褚净却道貌岸然地告诉我,他和小瑾已经分开很久了。”赵老爷子露出了很是懊悔的表情,“我将信将疑地找人去调查,得到的结果却也的确是这样。”
“褚净这些年身边没有任何女人,似乎是在全心全意地培养着他那个大儿子,而小瑾却像是人间蒸发了一样,找不到任何痕迹。”
“我以为她只是在与褚净分开后独自找了个角落,打算安静地过全新的生活,因为对我很失望,所以才故意不想让我找到她。”
“但我觉得我身体很好,等上个十几二十年不成问题,总能等到她愿意给我个机会的那天。”赵老爷子摇了摇头,“但我等来的只有她的死讯,以及一箱写给我的信。”
“虽然她一字未提褚净对她做了什么,褚如栩也不愿意告诉我,还说这是他母亲生前特意叮嘱过的,不过我还是能猜出些。”
“但褚净做的安排实在周密,我不管用什么方法,都找不到任何对他不利的证据。”
言玚也摇了摇头:“如栩母亲是自杀的,而利用精神控制对人进行伤害很难取证,不管造成的结果有多恶劣,在法律层面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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