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走出房门的瞬间,场景却猛然跳转——
梦是不需要有什么逻辑的。
想见谁不一定能见到,不想见的人也总会莫名出来叨扰。
“抱歉,我这边有些抽不开身,景城那个项目你自己可以么?”已经毕业一年了的柏鹭,开车来接答辩完的言玚回公司,却在他还没坐稳的时候就直接将这个询问抛了出来。
言玚不免怔了怔。
对了,这是他除开前不久那次,最后一次回景城前的场景。
他原本是不想亲自去谈的,是因为柏鹭的再三请求、以及对方许诺的「会陪着一起回去,想看看你生活过的城市、儿时的家」,言玚才应承下来的。
结果人家日理万机,临行前放了他鸽子。
但言玚记得,自己当时好像并没有什么多余的反应,只是平淡地答着「可以,这个项目比较容易」。
没有任何不悦,也懒得去跟对方解释他先前的抗拒。
而柏鹭也没问,他只是很欣慰似的,带着逗弄的笑意揉乱了言玚的头发,像个成熟稳重的合格恋人一般,喊着他给言玚起的学生时代限定的昵称,温和地夸奖道:“真厉害呀,你已经能独当一面了。”
“第一名。”
……
于是言玚自己回了景城,住在了公司订好的酒店里没有回家,在返程前一天,才独自去墓园看了言子悠。
多日奔波的疲累与低落微妙的情绪混杂,言玚沉默地坐在石阶上不知听了多久的蝉鸣,最后甚至都靠着墓碑睡着了,还是临近闭园的时候管理员把他叫醒的。
那天在下山的途中,言玚不小心走错方向,开进了一片私家海滩。
那的主人是对退休多年的老夫妻,儿女早就移民了,而他们则是故土难离,互相陪伴着在这里养老。
言玚坐在岸边的礁石上与两人聊天,喝着他们自己酿的米酒,看到了人生中最美的一场日落。
赤焰般的晚霞烧灼着一层一层浪似的云。
他上次想带褚如栩去再看一次的。
可惜小朋友当时有别的事情要忙。
“哥哥,哥哥,言玚……”
“汪,汪汪!”
朦胧中似乎有熟悉的声音在叫他,虽然有些不舍,但言玚还是努力睁了睁眼睛,说服自己清醒了过来。
他这边的车窗不知道什么时候被降了下来,带着淡淡咸腥气味的海风肆无忌惮地拂了进来。
意识还未完全回笼的言玚不禁有些恍惚。
牵着布朗尼站在外面的褚如栩,神神秘秘地捏住了言玚的下巴,不许他的视线有半点偏移。
褚如栩的手臂撑在窗沿,没来得及仔细打理的头发,被他随性地向后捋着,海边猜不出走向的风将对方的发丝吹乱,他将头探了进来,不容拒绝地与还没反应过来的言玚接了一个柔软的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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