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如栩舔咬着言玚的锁骨,贴着他的脸侧耳语道:“想你了......”
言玚环着对方的肩,借着浮力一边与他亲吻,一边示弱。
像漂泊在汪洋里无助的落难者,终于寻找到了一块结实的浮木,只能凭借本能,让对方成为自己全部的依托。
将这段主导这段关系的权利毫无保留地移交。
可言玚没回答,不代表褚如栩就能甘心放过他。
褚如栩像故意戏弄似的,用覆着薄茧的指尖揉捏他的耳廓,轻柔地打着圈。
“哥哥,这个项目也是你和柏鹭一起投资的么?”褚如栩压抑着情绪,低哑的声音问道。
被对方「凌迟」着的言玚,猝不及防听到柏鹭的名字,不由地发出一声带着笑意的闷哼。
大概是身处室外环境的原因,言玚今天状态格外好。
言玚的状态传递给了褚如栩,他将吻落在对方的脸颊以作安抚,可逼问的态度却没有半分松懈:“是么哥哥?你带他来过么?”
“你…你怎么什么醋都要吃啊……”言玚的声音微颤,疲惫中甚至还带着几分笑意,随着漾起的水波在两人之间摇晃,听起来蕴了一丝拿对方没办法、只好顺着小朋友心思哄的无奈,“不是。”
言玚的答案被扰得有些支离破碎:“是我用私人…私人财产做的投资。”
大概是对褚如栩占有欲和莫名其妙的质疑、攀比有怨气,言玚不满地咬了一下褚如栩的鼻子,从喉间挤出柔软的埋怨:“分手前我一直在国外。”
“我们已经半年多没有过了。”
褚如栩被言玚罕见的委屈语气惹得笑出了声,他安抚般地亲了亲对方的唇角,试图将刚刚自己的失态掩盖过去:“他好厉害啊,我连半天都忍耐不了。”
言玚闷哼了一声,显然不打算继续追究,只是再次吻上了褚如栩:“又没让你忍。”
但显然,小孩子实在不能娇惯。
一旦开了这个闸口,事态就会逐渐往失控的方向倾斜。
“我假期能搬去你那么?”褚如栩贴蹭着言玚的颈侧撒着娇,像是只黏人的大型家养宠物,无害又温顺的那种,可他提出的要求却分明是过分的,“舍不得和你分开。”
言玚微颤的身体显然僵了僵,但也只是瞬间。
片刻后,他像是有些不好意思承认自己也喜欢这个提议似的,努力绷出一副拿对方没办法的样子。
“随便你。”言玚纵容地应允道,“反正房间很多。”
得到准许的褚如栩轻声笑了笑,温柔地吻了吻言玚的额头,恃宠而骄道:
“我要睡主卧。”
……
言玚仿佛沉浸在无边的梦里,头脑沉重,像是灌进了泥沙。
他从前不好的记忆被温和地冲刷,他人格上那经由无数苦痛琐碎而塑造出的留白,被温和地注入了新的生机。
空气是咸腥潮湿的。
水面漾出无数细密的波纹,扭曲着岸边绿植。
石板路逐渐被浸湿后淹没,波光粼粼间,皎洁的月光将一切倒影摇乱。
恍惚中,言玚只能感受到自己和褚如栩。
以及迷蒙的混沌里,对方仿佛虔诚祷告似的,不停重复着的“我好爱你”
……
能够在无数巧合的汇聚下,以一种言玚从未设想过的方式躲避过了柏鹭的控制,已经算是他荒芜人生里罕见的幸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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