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很软吗?]
一句莫名熟悉的心音钻进耳朵里。
好像在哪里听过,只是一时间想不起来。
阮语迟钝地转回头。
这句心音太模糊了,他不确定,但感觉像是从顾修寒的方向传来的。
然而顾修寒正面无表情地目视前方,下颚微抬,是正直凛然的样子。
阮语探询的视线在顾修寒脸上打了个转,本来想收回,但也不知怎么,稀里糊涂就顺着那俊挺的鼻梁滑了下去,落到顾修寒嘴唇上。
顾修寒唇部的线条有种锐利感,薄得不近人情,矜贵自持。
明明是冷漠的禁欲感,却……
周围传来一些嗳昧濡湿的细响。
“怎么了?”
忽然,那两片被窥视的薄唇动了动。
顾修寒垂眸,一双黑沉眼瞳静静望下来。
“……没怎么啊,就,就是……”片刻前还半点不知羞的小人鱼像蓦地惊醒了,每攵感的耳垂阵阵发烫,搭在顾修寒肩头的手指尴尬蜷起,慌里慌张地来回抠肩章上的五颗星星,声音细弱地问,“他们怎么忽然就,就开始,亲来亲去的了……”
第19章
为什么那些人亲来亲去?
答案显而易见。
“因为是情侣。”
沉凉克制的口吻。
“因为气氛好。”
一板一眼地解释。
“喔,这样啊……”阮语含糊地应声点头,小脑袋越点越低。
钻石耳坠划出道道细亮光轨,扯着小巧圆鼓的耳垂,使那抹红热缓慢扩散,侵染到腮肉与侧颈,淡化成朦胧的桃粉。
其实这么简单的事情阮语再笨也清楚,他只是想制造声音,打破他与顾修寒间那种令人颅顶与脊骨都涌动起麻痒的安静,这才没话找话。
就仿佛安静会催生某种阮语也描述不来的、模糊的“危险”。
与此同时,像是在场的哪位宾客摔碎了香水瓶,亚雄性人鱼求偶期分泌的芳香信息素以飞快的速度变得浓郁。
绵甜煦暖,丝丝绕绕地,直往鼻腔里钻。
混着阮语温热的呼吸。
里面有一点轻微到连顾修寒都险些忽略掉的酒气。
[不对劲。]
顾修寒低头端详阮语:“阮阮?”
阮语以为顾修寒要继续给他讲解情侣接吻这件事,别扭得快要蒸出热气,耷拉着脑袋,盯住鞋尖专心跳舞。
明明之前连谈及求偶与生小鱼这种隐私话题时都是一副口无遮拦的样子,被人示好时会大大方方地用社交辞令婉拒,片刻前打量情侣们的眼神也只是好奇和新鲜,像个不懂事的孩子。
也不知搭错哪根弦,忽然就知道害臊了。
顾修寒伸手,覆着薄薄枪茧的食指在阮语下颌垫了垫,想让他抬头。
“不要……”
阮语脸烫得奇怪,不想抬头给人看,忙将那根手指握进嫩生生的掌心,惩罚般使劲攥着。
细绵绵的一点力度,再怎么发狠都掐不痛。
顾修寒由着他攥,轻声询问:“耳朵怎么这么红,是不是……”
不舒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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