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身,欺近了,全息影像中的温热湖水漫过靴面,模拟出一种水波受到搅动的效果,湖面清光浮荡。
影像中,阮语正垂着头整理鳍纱,脸蛋肉坠着,软嘟嘟的,顾修寒掌心蓦地一阵燥热蠢动,想抬手拢住,在那蛋清般滑腻的面颊上捏出两个浅浅的凹窝,迫着他抬起头,再……
之前他没那样做过,这是能根据外界的各种刺激做出简单反馈的全息球,但他从来只是远远地、静静地看着。
这时,门口响起服务机器人请求进入的提示音。
“进。”顾修寒收回已伸至中途的手。
他几分钟前确实吩咐机器人送营养剂来,他毫无胃口,但为了维持身体运转不得不喝一点。
门开了。
先是服务机器人的机械音:“您好,您的营养剂已送达……”
接着,是阮语的声音,闷闷的,叫完人就马上求生欲爆棚地承认错误:“修寒哥,对不起,我怕我太想你,还是偷偷跟过来了……”
舱室内,顾修寒身姿笔挺,立在阮语的全息影像前,瘦窄军靴静静踏着一泓天青色的湖水,回给他半张线条凛然的侧脸。
向来波澜不惊的黑眼睛,罕见地掠过一抹错愕。
阮语看清了舱室内的情况,表情一顿,过了两秒,不知怎么结巴了一下,话越说音量越小:“你,你这不是也挺想我的么……”
作者有话要说:
抓现行了(不是(裤子穿得好端端的
第11章
舱室中有片刻死寂。
接着,顾修寒拨转旋钮,全息影像一闪,消失了。
消失得突兀,销毁罪证一般。
那全息球里的内容本来就是录给顾修寒看的,本来没什么,可他这样,阮语便涌起一阵没来由的尴尬,手指蜷了蜷,不吭声了。
幸好这时,护送他来的警卫打破了寂静,硬底军靴磕出铿然的一响,他向顾修寒敬了个军礼,嗓音洪亮道:“报告上将,您弟弟送到了。”
长眼睛的都知道阮语不是顾修寒的真弟弟——别说姓氏,两人连物种都不一样。
只不过这样称呼方便些。
“嗯。”顾修寒颔首,幅度微小得像是关节被冻住了。
警卫一手一个,将阮语的两个行李箱拎进舱室放好。
这些举动很好地缓和了尴尬。
门关上了。
莫名地,阮语不想让房间静下来,他瞥了眼服务机器人送来的营养剂,顾不上过脑子,匆匆开口:“我看我如果真不来,你这三个月肯定要想我想得饭都吃不下去了……”
他不知道这言辞多暧昧,张口就来。
可顾修寒听者有心,素来冷肃刚硬的男人,耳廓漫开少许薄红,幸而淡麦肤色不易显露,看不出端倪。
“……嗯。”顾修寒用鼻腔发出一个低沉的音节,瞳色幽深,似有某种不能见光的情绪在眼底暗河般涌流。
这种情绪他克制得太好,平常看不到,突袭之下才露出一点痕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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