呈可以看见他的脸。
不知为什么,望着宋以绵,李陆呈总觉得有点没由来的担忧,但又想到绵绵向来诚实,也不像会做阳奉阴违的事,更何况他还有成人高考,也就把那点不安压下了。
而事实证明,他的担忧完全没错。
一周之后,宋以绵没有回来。
·
去瑞典那天,顾却心情不大好,一早就醒了,坐在椅子上发呆。
行李昨晚就收拾好,放在玄关,提着就能走。
高也拓醒来的时候,下意识摸了摸身边,却空空如也。
霎时清醒几分,高也拓望着窗外曦光,听见了客厅里的声响。
顾却坐在高也拓买的吊椅里,蜷缩着身躯,望着窗外出神,高也拓走过来的时候他还没察觉。
高也拓不由得笑了笑,索性坐到地毯上,就着姿势亲了亲他,把顾却吓了一跳。
“醒这么早?”高也拓有点意外。
按照昨晚两个人疯闹的程度,今天都得睡到中午才是,反正飞机是下午的,也不怕误点。
“睡不着。”顾却实话实说。
“怎么了?”高也拓伸手摸了摸他的头发。
“不知道。”顾却深深地呼吸,眉峰微蹙,“心里很乱。”
“怕坐飞机?”高也拓揶揄。
顾却笑不出来。
前段时间,高也拓休假,一直陪着他,陪他上课下课,陪他做课题研究,一起查论文,一起看书。
那时他没觉得什么,可分别的日子一天天近了,他才猛地回过神来。
焦躁地抖腿,坐立不安,吃什么都觉得没有滋味,不知不觉间,顾却自己都不知道,跟这混蛋的分离焦虑已经这么严重了。
顾却没穿外套,清晨气温不高,身上有点凉。
高也拓把他从藤椅上拽下来,两个人一起躺在地毯上,望着天花板。
“北欧的天气,应该比这里还要冷。”高也拓说。
“嗯。”顾却恹恹地应,“冷多了。”
“照顾好自己。”
“嗯。”
高也拓忍不住笑了,“你今天怎么了?”
顾却说不出什么来,只是觉得心情不好。
许久,他才闷闷地说,“有点不想走了。”
闻言,高也拓吓了一跳,有点惊讶,看着他的脸色,又忍下了那点错愕。
“为什么?”高也拓问。
“我也不知道。”顾却烦得很,有点语无伦次,“我觉得会水土不服,吃不惯那边的东西,在那边也没朋友亲人,我的瑞典语还学得很烂,我……”
安安静静地听他说着,高也拓有些心疼,不住地亲他,把人搂在怀里。
“要是我想发脾气怎么办?我心情不好了怎么办?”顾却很苦恼,“这里还有你,那边什么都没有啊……”
他嗓音有点干,顿了一下,又说,“如果我想你了,又怎么办?”
以往高也拓问他的时候,顾却总说不想,现在到了这个时候,他倒是坦诚地说了实话。
让高也拓不知道该有什么样的心情。
“你没认识我的时候,是怎么解决这些事的?”高也拓问,“肯定有办法,对吧?”
“对啊,但是……”顾却也想不通,“但是感觉没那么好啊。”
如果他这辈子都没认识过高也拓,那生气的时候去海边骂一个小时,去砸东西,去疯狂运动流汗,他也能接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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