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怕你离不开他。”
宋司谨安慰道:“其实现在他不放我走,我同样离不开。”
楚云羲恨铁不成钢:“你啊你,真是让我不知道说什么好,我知道了,是不是在山里的时候他选择让你先走,你心怀内疚才以为自己喜欢他?”
要说理由,自然不仅仅是这点,但也与这件事脱不了关系——他清晰地认知到段灵耀的变化并为之撼动,似乎正是从这一刻开始。
宋司谨摇头:“是,不是……”
“难道他去救你,你就感动了?别忘了要不是他,你根本不用受这么多罪。”
宋司谨有点着急,楚云羲嘴皮子可麻溜了,噼里啪啦一顿训,宋司谨连解释都插不进话:“是,也不是……”
楚云羲:“那就是你害怕他,也对,狗改不了吃屎,你要是忤逆他,难免他对你做什么。”
宋司谨都快冒汗了:“他现在不会这样了。”
楚云羲剑指死穴:“你有本钱保证吗?”
宋司谨无言以对,他相信段灵耀,却无法说服别人去相信他,况且面对强势的段灵耀,一无所有的宋司谨,确实没有本钱保证他永远伤害不了自己。
他唯一仰仗的,只有段灵耀的真心,只有段灵耀不想伤害宋司谨,没有段灵耀不能伤害宋司谨的时候。
“可是,他跟以前不一样了,你也知道……”
“江山易改本性难移,你怎么保证三年、五年、十年后他依旧如此?”
一时间宋司谨呆住,脑子乱成一团,很想告诉楚云羲不会像他说的那样糟糕,却又不知从何说起。
就在他混乱的时候,不知听了多久墙角的段灵耀,绷着一张雪白的小脸,从墙角后缓缓走出。
“人心难测,你又怎么保证三年、五年、十年后依旧是今日的楚云羲,而不会为了自己的利益出卖朋友?”
说人坏话时突然被正主抓住,楚云羲吓得往后蹦了一步。
段灵耀下巴微抬,勉力维持自己的高傲,他可以对着宋司谨服软卑微,却不肯在外人面前露怯:“十年后,我爹仍然是位高权重的信国公,到时候我要你把宋司谨献给我,你敢保证自己不会屁颠屁颠地为小爷我办事?如果你敢保证,那凭什么我不能保证,你若不敢保证,又有何资格在此刻劝说谨哥哥?”
以子之矛攻子之盾,见楚云羲语塞,段灵耀笑容讥讽,言辞激烈:“说不定到时候你会为了往上爬,连自己都献给我……”
“灵耀!”眼看段灵耀越说越不着边,宋司谨连忙叫停,一个是自己最好的朋友,一个是自己的心上人,他们吵起来,宋司谨头都要变大一圈。
他先是拉着段灵耀往外走几步,安慰道:“你别生气啦,你形象那么糟,云羲肯定会担心我,他只是还不了解你。”
段灵耀噘着嘴巴说:“我看他挺了解我的。”
宋司谨摸摸他的头,段灵耀恼羞成怒躲开:“不许摸,我马上就要超过你了。”
“不摸就不摸,生气干嘛?”宋司谨仍旧好声安慰,“灵耀,你想叫别人信任你,总要拿出些真心……好啦,我不是要勉强你的意思,你先回去吧,我会跟云羲说明白,他影响不了什么,总之你不要再说那些难听的话了,这样只会让别人更讨厌你。”
“我才不在乎别人!”
送别满怀怨念的段灵耀后,宋司谨又去向楚云羲道歉,道歉完,他还是希望楚云羲能支持自己:“其实我知道云羲你说的那些话有道理,只是云羲,我一直胆小,从来不敢冒险,唯有这一次我想试一试。”
两个人蹲在墙根,有一搭没一搭的抛石子玩,楚云羲耸拉着眉毛,问他:“不害怕?”
宋司谨轻声细语地说道:“怕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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