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了下,发现自己还没一个小孩有气势,多少有些挫败。
老房子只有两个卧室,铺的土炕,张大爷把其中一间让给宋司谨给段灵耀,他们一家三口则挤另一间。
宋司谨跟段灵耀的肚子又开始咕咕叫,两人为了赶紧下来,晚上并没有浪费时间去打猎,故而一直饿着肚子。
“二刚啊,你去把饼子热一热,做点饭,记得卧两个蛋。”
宋司谨赶紧掏出银钱要给老人,老人站在窗边,眯着眼睛挑挑拣拣:“太多了,用不着用不着,给这些就够了。”
乡下人买卖交易一般都是用铜板,老人小心翼翼地从宋司谨掌心挑了一块最小的碎银,心里已经极为满足。
“还不知道要麻烦你们多久,这些也拿着吧,就当是衣服钱了。”
想到回京里需要路费,宋司谨就没一股脑都给人家,自己留了一半,剩下的则强势塞给张大爷。
他看得出这一家人生活困难,又不禁共情大丫,便想着帮衬一下,况且对普通人家来说,衣服也是很贵重的物件,一件旧衣缝缝补补传两代都是常有的事,宋司谨跟段灵耀想换身能穿的衣裳,总得多给些钱。
张大爷收了钱,越发喜笑颜开,眼睛在夜里看不清,也要帮他们翻箱倒柜的找衣裳被子。
“这是我儿子的旧衣裳,两位凑合穿穿吧。”
虽然已经是旧衣里相对完好的两身衣裳,但仍旧是粗布料带补丁,裤腿还都短一截。
不过巧的是,段灵耀比宋司谨矮一点,穿上反而没那么局促。
换好衣裳,二刚跟大丫带着热好的饭来了,两张粗面饼子,两个大葫芦瓢装的菜汤,一小碟腌咸菜,还有两个水煮蛋。
菜汤热气腾腾,鲜嫩的蔬菜并不烂糊,一看就是现做的。
为了叫两个客人能好好吃顿饭,张大爷甚至点上了平时根本舍不得点的油灯。
张大爷把孙子孙女往东屋赶,笑呵呵地说:“家里没什么好东西,先垫吧垫吧,明天叫二刚去猎户家里买点肉。”
“挺好的,多谢了。”
“那你们先吃,吃好了把碗放这就成。”
“好嘞。”
东屋的卧房门关上了,宋司谨拉着段灵耀坐下吃饭,久违的吃到味道正常的饭菜,险些叫他流出两行热泪。
饼子很粗糙,干吃噎喉咙,用菜汤泡一泡则正好。农家平日可能吃不起肉,也很难吃得起白米细面,但在夏天却绝不会缺菜,因此菜汤煮的很扎实,菜比汤还多。
还有那碟充满盐味的小咸菜,宋司谨夹着饼子和菜汤吃了好几口才觉得自己又活了下来,有时候饭菜的滋味儿就是那么简单,一点咸就教人无比满足。
他飞快地吃到半饱,发现段灵耀几乎没碰咸菜,抬头一看,正好看到段灵耀皱着眉费劲地嚼饼子。
他还是不怎么开心的样子,就算吃到热腾腾的饭菜,也依旧没有满足。
是因为不好吃吗?
宋司谨安慰道:“是不是吃不惯呀?再坚持坚持,回家就能吃好吃的了。”
“不是,其实这些也不错。”段灵耀艰难地笑了笑,一个不小心,□□饼子噎的直锤胸口。
宋司谨连忙给他舀了一勺汤喂到嘴边:“你把饼子用汤泡软再吃就不会噎到了。”
段灵耀小声应了一声。
吃完休息,两人太累了,匆匆漱了口就躺到床上。
陈年的被褥被压的很紧,带着一点馊了的味道,段灵耀不愿意盖,宋司谨也不太想碰,就和衣而睡。
土炕还是挺宽敞的,横着睡三四个人不成问题,但躺着躺着,段灵耀就又贴到了宋司谨边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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