工出细活,几个月下来,总算到了收尾的阶段。
爱不释手地摸了几下,段灵耀准备回去,绣娘忽然叫住他:“小公爷,不知您可否听说过这样的传统?新郎亲手在嫁衣上缝线,缝的越多,证明新婚夫妇越恩爱,也就意味着将来两人越长久。”
段灵耀脚步停顿,饶有兴致地回头:“当真?”
绣娘笑道:“不敢欺瞒小公爷。”
本来听说小公爷要娶亲,绣娘只同情那位姓宋的未婚夫,但每隔一段时日,段灵耀便会过来亲眼看看两件喜服,眼中的喜爱与希冀不言而喻。
不知不觉间绣娘心思转变,她慢慢发现,原来再可怕再荒唐再没有心的人,也有动真情的时候。若是那位宋公子能与小公爷成就一段佳话,管住他别再祸害别家男儿,也是好事一桩。
绣娘由衷期盼两人恩爱长久。
段灵耀说:“拿针线来!”
对他而言,无论是绣花还是缝衣服,都是生平第一次干,那根细细小小的针操纵起来不比刀剑简单。
依照绣娘的指导,段灵耀在宋司谨的嫁衣上穿针引线,他凝神静气十分严肃,红艳艳的布料照的他的脸也微微发红,衬得他越发唇红齿白。
结果还是扎到了手,一滴鲜红血珠冒出来,飞快地被布料吸走。
段灵耀蹙眉,捏了捏刺痛的指尖:“弄脏了。”
绣娘连忙安慰:“这是吉兆,寓意你中有我我中有你,若能叫另一位新郎一同过来缝线,寓意更好。”
但段灵耀拒绝了:“我自己来就好。”
五月十九是谨哥哥的生辰,届时他要拿这件嫁衣给他做生辰礼物,虽说等表哥赐婚不知什么时候才能成亲,但至少先订下婚,到时候谨哥哥一定很惊喜!
想到这里,少年唇角漾出一抹春花般烂漫的微笑。
那日过后,段灵耀有空便要过来在宋司谨的嫁衣上缝几针,起初手指被扎了个遍,回家的时候,就噘着嘴巴撒娇,叫宋司谨帮他端茶倒水,剥果子喂饭,还要帮他洗漱更衣。
宋司谨捧着他的手,十分疑惑:“怎么弄成这样了?”
白嫩嫩的指尖上带着几个被扎出来的小红点,伤并不可怕,但十指连心,想必也是极痛的。
而且连续好几天,段灵耀的手指都被扎了,简直太奇怪。宋司谨想破脑袋都想不出原因,问段灵耀他也不说,只好不再问:“那我给你呼呼……呼……还痛吗?”
“痛——”段灵耀手伸的越发往前往上,“要谨哥哥亲亲才会好。”
宋司谨无奈,见他脸上笑出两个小酒窝,眼中满是狡黠,便知道这人一定没安好心。
他便低下头,轻轻含住段灵耀被扎伤的指尖。
——
五月初的大地姹紫嫣红,殿试揭榜,有人在大笑,有人在长叹,但到街上一看,到处欢欣鼓舞,一片喜气洋洋。
听闻楚云羲高中探花,宋司谨高兴坏了,他迫不及待找出自己早早雕好预备送给楚云羲的礼物——一个穿着官服手中高举牌匾的可爱精美小木人。
牌匾特意空着,就等最终成绩出来后再往上面填字。
宋司谨认认真真仔仔细细刻上「探花」二字,把木人放进盒子里,便想出去送给楚云羲。
他做这些的时候,段灵耀就翘着二郎腿在旁边看:“嘁,一个小小的探花罢了,至于这么高兴吗?”
“很厉害了呀。”没注意到段灵耀的不悦,宋司谨高兴地捧着盒子说,“这么多考生里,只有一个探花,而且他出身贫寒,比一些世家子弟考的还好,简直太厉害了!”
段灵耀:“不许去。”
宋司谨愣住:“为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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