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司谨羞耻难忍,低着头听他在耳边说的那些下流荤话,很想把耳朵捂住,但手空不出来,空出来也不敢。
段灵耀声音再绵软沙甜,里头也始终带着不容拒绝的蛮横恶劣。
就在此时。
啪!
一团泥巴穿越寒冷与空阔的原野,稳准狠地打向宋司谨。
说巧不巧,当时段灵耀正在宋司谨耳边嘀嘀咕咕,而那团泥巴……糊了段灵耀一脖子。
一瞬间宋司谨耳边喋喋不休的声音停止了。
宋司谨、段灵耀、在两人旁边随行的辛夷、辛青等一系列人马,全都愣住了。
“傻子回村了,打傻子,不变傻,打傻子、考状元,快打傻子啦!”
“宋傻子给别人当大牛,不要脸!”
“宋傻子快看这!”
啪,又是一团泥巴飞来,辛夷一个激灵飞身上前挡住。
五个十二三岁左右的小男孩嘻嘻哈哈跑着,团着泥巴球往宋司谨身上丢,一边丢一边乱七八糟地大喊大叫,俨然把这当成了一个快乐游戏。
段灵耀终于从突然袭击中醒过神,带着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臭气跟土腥味儿的泥巴顺着脖子掉进衣裳里面,他颤抖,他愤怒,紧紧抓着宋司谨的肩膀不停哆嗦。
锦衣玉食踏金阶的小公爷,生平第一次受这样肮脏的袭击。
“把他们都给我抓起来!”
段灵耀跳到地上,再顾不上地脏,他怒斥一声,然后开始捡身上的泥巴。
辛夷等人老鹰扑小鸡一样追上去,几个破小孩一看,顿时哇哇大叫着往回跑。
“快跑啊,打到别人啦!”
可惜几个小短腿并跑不过辛夷这群成年人,辛夷他们踩了一裤腿泥,不习惯在这种软绵绵的田地里奔跑,跑的东摇西摆差点摔倒,最后不负使命把这群破小孩全拎了回来。
宋司谨正忙着帮段灵耀擦脖子里的泥巴,不仅脖子弄脏了,衣服里头和头发丝都被弄脏了。段灵耀气的眼睛泛水光,凶巴巴咬着牙又有点委屈,他冲宋司谨抱怨:“恶心死了!”
祸事由自己招来,宋司谨怕他气到自己头上,忙伸手去解他衣带:“我帮你擦擦里面,回庄就洗澡,很快就干净了。”
段灵耀避开他的手,恼怒道:“今天不叫他们几个哭着喊爹小爷我就不姓段!”
这几个坏孩子着实讨人厌,宋司谨以前没少被他们抱团欺负,但真要因为这把人弄死弄残,宋司谨也确实不忍心。
“小公爷,他们年纪小不懂事,打一顿就算了,不行再叫他们家大人赔罪。”
坏孩子的家长也都不是省油的灯,有一次宋司谨被他们推倒在地上磕破了膝盖,他娘想找人家爹妈要个说法,反被倒打一耙,说是宋司谨这个傻子先吓到了他们孩子。
子不教父之过,宋司谨更讨厌那群人多势众不讲理的大人。
段灵耀深吸一口气,感受肩背处又凉又湿没掏净的泥巴,生生止住自己的杀意:“这你不用管,我问你,他们以前也是这样欺负你的?”
宋司谨轻嗯了一声。
段灵耀又好气又好笑:“这么大个人叫几个小孩欺负,真没出息!”
宋司谨偷偷瞥他,意有所指地说:“可是……坏孩子就是年纪越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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