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以前爱跑到村头听老夫子讲故事,故事是延伸精神世界的载体。
段灵耀这次答应的爽快,把书找出来,叫宋司谨继续照着念。
一开始念得很平静,念到后面,却开始脑门冒汗:“书生似是啼哭似是哀求,连声喊道:小冤家……慢、慢些顶,要了哥哥的命了。你、你那……”
段灵耀故意催促:“宋二哥,这书生怎么结结巴巴的,后面到底说了什么,你快念呀。”
宋司谨险些把书页攥破,实在念不出口,求饶似地看向段灵耀:“我们不念了好不好?”
“不好,是你说要给我念书听的。”
说这话的时候,段灵耀唇角扬得很高,带着藏不住的恶劣与压迫。他相貌本就艳丽,这么肆意地笑起来,美貌更加逼人,很有一种叫人招架不住的威力。
宋司谨不由声音更轻:“换本吧,小公爷,念新的给你听。”
清白晨光里,段灵耀笑靥如食人花:“不要。”
宋司谨咬唇,泛起一道由浅至深的印子,却不知越是软弱越招人欺负。
段灵耀不无恶意地说:“宋二哥这态度可一点都不真诚,难道说,你并不喜欢陪我玩?”
宋司谨差点把书撕掉,紧攥着解释自己没有。
“那就继续念。”
“好。”
宋司谨低下头,认了命,继续给段灵耀念,声音越来越小,仿佛蚊子叫唤。
便如此,段灵耀仍不肯放过他:“宋二哥,孽根是何意?”
“不知道。”
“宋二哥,你说书生到底喜欢他那位马夫弟弟,还是不喜欢?怎么昨个儿才说不要,晚上又把人放进屋了。”
“我不知道。”
“宋二哥哥,他为何要因张大官人有驴大的行货就羞答答地亲人家?”
“我真的不知道。”
“宋二哥,你的脸好红啊!”段灵耀身子往前一倾,抬手摸上宋司谨额头,“不会又发烧了吧?”
只见宋司谨面红如霞,额上渗着细密汗珠,他并不敢直视他人,已然在段灵耀的连声逼问下溃不成军。他下意识想避段灵耀的手,那只手却太快,一下子碰了上来。
宋司谨便不敢再避,觉得面上细细痒痒,原来段灵耀的指尖,正鱼嬉般轻触着他的眉眼面颊。
宋司谨近乎祈求似地说,“小公爷,我真的不知道。”
段灵耀斩钉截铁道:“撒谎,你就是知道才脸红!”
宋司谨浑身一僵,面上的红瞬间退去变得雪白,全然不知该如何应答。
在脸上肆意作孽的手指来到宋司谨唇上,轻轻点了点,指腹摩挲着,段灵耀忽然转了语调,紧绷的气氛重归轻松:“怕什么,不过开个玩笑罢了,宋二哥嘴唇都白了,瞧着真叫人心疼。”
是玩笑还是戏弄,宋司谨已经分不清了。
段灵耀收回手,笑嘻嘻地学书里人念台词:“好哥哥,叫累了吧,弟弟给你倒杯水润嗓子。”
他给宋司谨倒了杯茉莉花茶,宋司谨抖着手接过,一口喝掉,扭头看外头光景,已经到了中午。
原来是他念得实在太慢太卡顿,时间便这么耗过去了。
段灵耀忽然又刁难人:“宋二哥,你说他们在书里哭来笑去的,好像玩得很开心,不如我们也学他们玩这个游戏?”
宋司谨合上书,紧压在桌上,纵使后悔念书这个选项也已经晚了。
可是。
“要和喜欢的人,才能这样。”他徒劳无功地说。
“宋二哥不喜欢我?”
“喜欢。”
段灵耀笑的越来越深,像是一朵艳丽又有毒的花,他细长的食指与中指,交错着叩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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